身后晏宁见状,扫了眼刻意更过衣的长兄,笑着道“我还有些事,稍后过来接阿姒姐姐。”
侍从亦退了去,偌大园子只剩他们二人,晏珩笑道“走吧。”
到廊下,那鹦鹉扑腾起翅膀,一惊一乍地开口“夫人夫人”
阿姒陡然被吓得后退。
那鹦鹉翅膀挥得更畅快“夫人夫人夫人回来了”
晏珩轻揽着阿姒腰间,嘴角轻勾着,他轻抬袖袍,连同温柔的声音一起围成一道屏障,护住阿姒。
“鸟儿无礼,吓着阿姒了。”
阿姒恼然推开他“是你适才教的对不对果真鸟随其主”
晏珩微偏着头,无奈道“不过是只鹦鹉,哪像阿姒这样聪明,几句便能会只因我受思念折磨,日日对着它念叨夫人,被它捡了学去。”
阿姒嗤道“油嘴滑舌”
晏珩只着她,笑而不语。
倒是那鹦鹉,只一句便学会了,脑袋轻点,仿着阿姒的语气尖道“油嘴滑舌”
“难道长公子也日日对鹦鹉念叨着油嘴滑舌”
阿姒挑眉他。
被当场拆穿,晏珩笑得更愉悦,长指点了点鹦鹉头顶那搓羽毛。
“我调aa039教了数月,阿姒片刻便把你收服了,你倒有眼力见,知道谁才是日后这宅子里真正当家做主的人。”
鹦鹉一甩脑袋。
“夫人夫人回来了”
阿姒用力乜了一眼,连带着一人一鹦鹉都不客气地扫视了。
晏珩不再逗她,揽着她入了水榭,轻叹“真希望能听这鹦鹉学会唤夫君,我是教不会了,只能指望阿姒。”
阿姒反唇相讥“长公子不妨娶个三妻四妾,届时你这水榭里一声接一声的夫君,不比鹦鹉唤得动听”
晏珩笑了“你还真是半点醋都不吃,也是,向来只有我吃醋的份。”
阿姒不再和他饶舌,直截了当道“我今日来是想知道阿晟身份。”
晏珩凝着她,笑了。
“我使劲浑身解数欲和阿姒多些牵扯,竟忘了阿晟,多亏阿姒提醒。”
他笑里藏了狡黠。
好似在同阿姒说你瞧,我们之间的牵绊,剪都剪不完。
阿姒徐徐吁出一口气。
这般来,阿晟就是表兄遗孤。
心间荡过不明的酸涩,伴着一股热流,要从她眼眶溢出。
她就像个在江滩捡贝壳的孩童,一路被洪流推着往前,蓦然回首,发觉怀中抱着的东西所剩无几。
无法挽回,只能继续前行。
她本也以为不能挽回的。
但上天眷顾,一路走着,竟也从脚下一波一波涌来的潮水中,寻到一些被从过去冲到现在的东西。
先是阿姐,再是表兄遗孤。
平心而论,她失忆前未
曾见过那孩子,几个月前也只短暂相触,不似对阿姐的情意那般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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