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听话地噤声。
郎中很快来到,过后称并无大碍,阿姒放下心来,到屋外和祁茵说话。
祁君和则留在屋内“我听说你得了风寒,又见女郎很焦急,以为病得很重,幸亏无恙,否则只怕女郎要担心了。”
晏珩撤去额上帕子,定定着祁君和,淡道“我只怕她不担心
。”
祁君和被他满含深意的目光得窘迫,苦笑“怪我不解风情,郎中请得太快。”
晏珩慢悠悠道“子陵尚未娶妻,没被妻子照顾过,自不能理解我们这些已为人夫者为何如此矫揉造作。
“左不过一个情字罢了。”
他兀自叹息着。
祁君和被他说得噎住,想脱口说那女郎也不是你的妻子。
但到晏珩苍白的脸,他最终作罢,只说“你好生歇息。”
晏珩只笑了笑。
屋外,阿姒用竹竿探路的声音近了,原本还有说有笑的青年忽然撑起身,捂着嘴唇艰难地咳起来。
祁君和摇着头离去,走出几步还能听到屋内一双人的对话。
“夫君,你没事吧怎咳得这般厉害,莫不是郎中误诊了”
“无事,夫人不必担忧。”
声音柔婉,关切万分但也焦急万分的,是阿姒。
气若游丝但怕夫人担心便刻意压抑着咳嗽的,是晏珩。
“咳得这般凶,我光听着就难受要不把郎中叫回来”
“无碍,不过是呛着水了,夫人借个肩膀让我靠会即可。”
祁君和加快了离去的脚步“昨日那人大抵是我见到的鬼”
晏珩直到黄昏才退烧,这大半日阿姒晌午觉都未歇。
青年目光紧随着榻边的女郎,嘴上说着无碍,却不住轻咳。
阿姒忙给他递水。
饮过水后,他的嗓音适时地清润起来“这还是头次生病有人照顾。”
阿姒像咬了未熟的枣,心中酸涩。
他曾说家中只有祖父,她怕惹起他的伤心事并未多问,如今他又说头次,便是自幼便无父母照料
她握住他的手“夫君别怕,往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晏珩敛起散漫的笑。
他认真凝着阿姒,她笃定的模样可真像自告奋勇要保护狼的兔子。
手不自觉轻触她眼上缎带,隔着丝绸描摹她的眉眼,晏珩仍觉不足,想拉下缎带她,手刚触到绸带却又放下。
最终,他只莞尔一笑。
一夜后,晏珩已无大碍。
次日,祁茵邀阿姒一道逛市集,于是几人早早地乘车出行。
祁氏兄妹一个温文谦逊,一个活泼热烈,着感情甚好。
马车上,祁茵十句话九句不离她家阿兄。
“阿姒可喜话本阿兄写了不少话本子,我给你偷些来”
想到话本,阿姒便苦恼“自从了一本无名先生写的话本,迟迟等不到后记,便再也不想话本了。”
车内陷入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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