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她将脸贴在他颈侧,让晏珩心绪无端平静。
“是一个对手,”
他在阿姒额上落下轻吻,话语轻柔“我笑他为情所困,自己何尝不是因此乱了方寸
“这一局,算是谁都没赢。”
他利用江回对阿姒的担忧请君入瓮,江回亦利用这点乱他方寸。
说白了,他们都存着些理智,但又因顾及阿姒无法全然理智,称不上谁更胜一筹,半斤八两罢了。
但纵使没赢,偶尔为情所困又有何妨至少人在他怀里。
他有可为情所困的人。
阿姒自然没听懂。
晏珩着她懵懂的眼,笑道“没听懂也无妨,阿姒只需好好待在我身边即可。”
阿姒确实无心去想这些。
“夫君”
她轻唤了声,但未再说其他。
“怎么了”
晏珩低下头,他无端觉得这声和之前她昏睡时无意识唤江回那声很不相同,目光不由深了几分。
然而到阿姒依偎在他怀中孱弱的模样,心又慢慢软下,言语间亦多了些心疼“身子还难受么”
阿姒摇头又点头“浑身没力。”
病后的她愈发脆弱苍白,像薄而脆的瓷瓶,晏珩也顾不得心中那些异样的情绪,揽住她靠着洞壁坐下。
阿姒无力倚靠过去,就这样静静抱着他片刻后,某些记忆陡地涌来
她曾听说,风寒时会发热、打寒战,若御寒之物不足,可褪去衣物,借自己身上热度给对方取暖。
他们如今在野外,身边哪有御寒之物,想必昨夜她发冷时。
是他用他的身体给她渡热
只是她不清楚,当时他们两人身上的衣服究竟脱到什么地步。
阿姒忍不住摸了摸衣衫。
这个动作被晏珩瞧见了,一并瞧见的是她发红的面颊,他低下头柔声道“可是衣服穿得不对昨夜一时情急,女子衣物又实在繁琐,抱歉。”
他说繁琐,阿姒哪能不懂。
她身上衣物有几件能称得上繁琐
脑中“轰”
地炸开,想到他们不着寸缕紧密相贴的画面,阿姒脸都烧了。
她低着头不让他到她面上的窘迫,因怕自己昏睡时做了什么离谱的事,又忍不住试探问他“我在病中昏睡时可有可有欺负夫君”
晏珩想起她昨夜那一握。
身上不由涌起躁意。
他沉默时,阿姒更没底了。
夫君虽喜欢引逗她,但不会在她病时趁人之危,这点阿姒还是信得过的。
她是信不过她自己
想起此前不慎用指甲刮过他那颗“痣”
时,他那声近乎无助的低'喘,叫她耳朵都不由一软,既觉得那声音很是迷人,又为自己“欺负”
他的行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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