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抬眸见到阿姒笑盈盈的眼时,阴霾一扫而空,他笑道“是啊,没能给阿姒挣个压寨夫人,深感遗憾。
“下次罢。”
到驿馆后,晏珩当起甩手掌柜,将事情交给幕僚。
自己则抱着阿姒进房。
他们二人骑马,脚程较快,竹鸢和阿晟等人还需等待马车,还需几个时辰才能到驿站。
阿姒一身尘埃,浑身发痒,不等竹鸢回来,叫了桶水,要去浴房洗漱,刚起身,被晏珩拉住了“你手心有伤,我来帮你沐浴吧。”
阿姒慌忙手从他手中抽出“只是小伤罢了,已结了痂可以碰水,再说夫君也累了,我其实我倒是不急,反而是夫君你,你之前又是滚下山,又是淋了雨,得好好洗洗”
越说越觉这像是在暗示什么,她忙此地无银三百两般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怕你不舒坦。”
晏珩含着笑,凝视她。
暗笑他当初是妒意上了头,竟把她的羞涩当成欲说还休,她如今窘迫的模样,哪像经了人事
他并非迂腐之人,不会因为她与他人有过亲密而气恼。
不过是嫉妒罢了。
嫉妒有人比他和她更亲密,嫉妒他们曾有过的亲密。
晏珩放过了她“那便我先洗。”
他进浴房后,阿姒焦急等待竹鸢,不料外头竟下起雨来,她心道不妙,竹鸢不会要留在寨中过夜吧
直到浴房水声停歇,她都未曾等到,沐浴后的青年身上散着澡清香,人还未至,气息已先拥来。
他手搭在她肩头,弯下腰柔声道“不如我先替阿姒沐发可好手心有伤时,碰到头发会很难受。”
阿姒心想沐发又不是沐浴,她乐得享'受,便点了头。
晏珩端来水,让阿姒躺在榻上长发垂在床边。
温热的水浇上头顶,阿姒禁不住舒服地哼哼了声,上方郎君停下,低声问“水太烫了”
她不愿承认自己是舒服得不由自主哼出声,假装没听到。
晏珩不拆穿她,玉白修长的长指穿过她发间,在她头皮上轻轻揉按,边按边问“力度可还舒服”
阿姒心不在焉,极轻地“嗯”
道。
他便继续抓揉,手自额际揉到头顶,湿热的指腹滑过她的耳垂及脖颈,阿姒肩膀微颤,顿感他的手
无处不在,仿佛要从后颈滑入领口。
她是头一回让男子帮忙沐发,紧张得拧紧眉心,长指抓紧被褥。
“放轻松。”
晏珩轻道。
阿姒慢慢松开手,时间越久,她渐渐适应了,舒坦得险些睡去,连他替她沐完发用巾帕拧干都浑然未觉。
直到被从榻上抱起,阿姒才骤然清醒“你要带我去哪”
晏珩淡道“去沐浴。”
阿姒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啊不不用了,我自己来便好,都是小伤,并无大碍的。”
晏珩轻叹,笑中蕴着淡淡调侃“我该说你是胆大还是羞怯呢在山洞中压着我索吻时理直气壮,如今是我要服侍你,你反而退缩了。”
阿姒心中嘀咕,她是个瞎子,他却双目清明,究竟是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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