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种不合时宜的傲慢,所以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民心了啊……夏露禁不住在心里吐槽。
而从夏洛特这种毫不掩饰的态度来看,玛格丽特确实应该和保王党没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倒是让她稍稍安了点心。
“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知道她?”
她继续追问。
“我们的人许多来自于外地,有些甚至是从外国潜入国内的,在巴黎,总是免不了会和一些地头蛇打交道。”
夏洛特似乎心情很不爽,于是干巴巴地回答,“我没有直接和她接触过,不过我们的人里面,确实有人在和她保持联系,她私下里也给过我们一点帮助,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我对她到底什么背景和来历都一无所知——”
夏露心里暗暗点头,把这个情报记在了心中。
然后,她又突然再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么,那位弗兰兹·德·伊皮奈男爵,此刻也在巴黎吗?”
“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夏洛特顿时就震惊了,睁大眼睛看着夏露。
夏露当然不会说自己是从瓦朗蒂娜夫人那里偶然得知的,为了在夏洛特这里表现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来,她有意表现出智珠在握的神情。
“我知道的事情还多得很呢!”
接着,她又趁着夏洛特心神不宁的间隙继续追问,“那么,他现在是你的上级咯?”
“他?怎么可能。”
夏洛特顿时又露出轻蔑的笑容,“他常年流亡在外,只不过是得到了尚博尔伯爵的青睐,所以在保王党内有一点地位罢了,但是想要号令我……那自然是休想!
我们两个是合作关系。”
夏露心想也是,在夏洛特这种极度重视阶级的人心中,一个已故男爵(而且是从拿破仑那边投靠过来的)的儿子,哪有资格号令一位她这样的正牌的公爵小姐。
哼,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保王党注定就是组织涣散的,毕竟大家都喜欢看出身而不是看能耐,那自然就谁也不服谁。
不过,敌人越是孱弱,对自己越是有好处,所以夏露也只是看破不说破。
“据我所知,他的父亲伊皮奈将军,当年就是被诺瓦蒂埃侯爵所杀的,所以他这次回来,是要找侯爵寻仇吗?”
夏露继续问。
“按理说确实是这样的,不过,现在诺瓦蒂埃侯爵已经中风瘫痪,所以他觉得自己对一个偏瘫的老人动手,有失家族名誉,所以他决定把报仇的对象,放在了侯爵的儿子身上……儿子对儿子,这很公平吧?”
夏露知道,诺瓦蒂埃侯爵的儿子,就是瓦朗蒂娜夫人的父亲,也就是曾经大名鼎鼎的德·维尔福检察官,这位检察官曾经似乎前途无量,但是在基督山伯爵大人和瓦朗蒂娜夫人订婚之后,他却令人惊愕地选择了隐退,结果侯爵政治遗产落到了孙女婿伯爵这里。
野心勃勃的检察官为何自行隐退,对其中的缘由,多年来也众说纷纭,不过因为时间已久,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人关心了,至少夏露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不过,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了。
最重要的是,隐居多年的维尔福检察官,居然继承了父亲的“遗产”
,成为了仇人的寻仇对象……这让夏露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两个人非亲非故,他死了自己也不心疼,但不管怎么说,他既然是瓦朗蒂娜夫人的父亲,那能保的话,夏露还是希望尽量保一下的。
“谢谢你,夏洛特……”
于是,夏露向夏洛特道谢。
而这时候,她们也同时感觉到,这一次的见面,恐怕就要到此为止了。
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何时呢?
姐妹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一点点的距离对视着,直到最后,夏洛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怀表,看了看时间。
“约定的时间要到了,我得走了,下次再会吧,夏露。”
接着,在夏露满怀不舍的注视下,她从小花园一道隐秘的后门当中消失了,再一次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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