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师弟不幸殒命,我作为师兄的,岂不比众位兄弟更加痛心,我,我真恨不得马上踏平这怀州城,以解我心头之恨。
只是,众位兄弟,我师弟这一死,我军亦受了重创,纵说哀兵必胜,可那宁侯据城固守,我等要破之,又岂是这般容易的?再说,那曹元向来诡计多端,手段高明,极不好对付,我等凭一时之气行事,实在胜算无多。
而我桂云铮既为一军之主,自也须得考虑全局,不敢莽撞行事,若是一时按捺不住,岂不是要让更多兄弟无端丧命!”
桂云铮叹了一声,作势抹掉眼泪,沉声说道。
一时间,众将再不作声。
在他们心中,英王自是神一般的存在。
自出长安以来,英王运筹帏幄,冲锋陷阵,无不足显人中之龙的风采。
为他这样的人卖命,人人都服气得紧。
故,听得桂云铮这般一说,众人又稍稍冷静了一下。
徐浪的兵马大部折损,这确实是个不争的事实,如此,他们进攻怀州的兵力,确实已是比之前少了。
如果现在不顾一切地发起进攻,只怕会影响到全局,很有可能拿不下最后的胜利。
“唉,那,那,王爷,那我们又该如何做?”
秦天赐跺了下脚,问桂云铮。
“这几日,先与徐将军治丧,之后,等洛阳、孟州的人马到了,再作打算。
不过,这几日里,也得做好防备,防止敌军欲趁势来劫营。
至于这丧事,一定要大办,要办得热热闹闹的,要让怀州城里人个个都知道。”
桂云铮应道。
这话,也是虚虚实实的。
孟州那边,的确是要出兵了,只不过,是另有目标。
而洛阳那边,也确实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通知靳八将军发兵三万,速来怀州城外。
至于他说要将丧事办得热闹,却又是另一种打算。
“众位兄弟,敌军见我等受如此重挫,尚敢如此大胆地为徐将军治丧,必然会疑心大起,欲有所行动,可想着我等自出长安以来,几无败绩,他们必然又会有所犹豫。
故,我以为,他们既不甘心于我等在此虚张声势,又会担心,这其中有诈,哼!
如此,便有好戏上场了。”
桂云铮故意冷哼一声,但如此,却让众将心中一踏实。
原来,英王早将一切都计划好了。
这不明摆着,敌军若敢出城打秋风,他们便必会设个套让敌军钻,而敌军若是不敢出城,那也好,正好借此机会休整,且待到援军来。
“王爷,是末将太唐突了,请您责罚!”
秦天赐本就是良将一枚,而今听桂云铮这般一说,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桂云铮的神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他知道桂云铮向来智计百出,绝不会轻易地就乱了方寸,所以,赶紧下跪认错。
“秦将军,我又怎么舍得责罚你呢?你欲为师弟报仇,此正是兄弟之义啊!”
桂云铮自不会计较这些,说完,一挥手,示意他赶紧起身。
“好了,众位兄弟,且回各营,稍后,我自有妙计布达。”
桂云铮心想,这前戏做得也差不多了,下面,就该正儿八经地出场了。
“谨遵王命!”
众将立马下拜领命,尔后,悉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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