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婆这还没收摊呢?”
开饼摊子的孙婆子就住哎这条街的头上,在自家门口摆了个小摊子,挣几个零碎钱。
孙婆子一听乌二娘这话,就招手让她来近前,二话不说,就拿了油纸裹了两个素馅的馒头(包子)递过去。
乌二娘自是推辞,可孙婆子一个劲儿的往她怀里塞:“快拿着,拢共就剩这几个了,我这正要收了回去。”
“阿婆,我在外头吃过了才回的,你快拿回去家去吃。”
孙阿婆却是不听,凑近她道:“上一回你给我拿药,我回去吃了果真是不怎么疼了。
药钱你都没要老婆子我的,这么两个馒头你怎能不收?”
因着乌二娘在妇产堂做女医,她所住的这地方的街坊四邻,也是有点子小毛病都喜欢找她瞧瞧。
尤其是妇人女娘身上不好意思同旁人说得那些事儿,都爱来找乌二娘问问。
这其一自是为了省钱,毕竟是街坊四邻的,乌二娘指点指点去药铺抓上几副药,或是给扎两下,摁摁什么的,可不是占了她便宜的么;
其二自然就是有些病痛说大不大,说小吧,闹起来的时候也是真遭罪,妇人女娘的带下病也不好意思同外头的男医师讲。
乌二娘是女娘,又是她们这些人自小看着长大的,这情感上就算是自己人,这话自然也好说出口来了。
孙婆子就是下身儿小解时疼痛,乌二娘问明白了,就给顺手抓了药送去了。
其实,孙婆子这是故意晚收摊子,在路口等着乌二娘回来的。
乌二娘盛情之下,只好收了孙婆子给的油纸包。
“快回去吧,这天都黑了,可看着脚下的路。”
乌二娘行了一礼,往前走了两步后又退了回来。
孙婆子瞧出乌二娘这是有事要说,就凑近了过去,拉了她在摊子后头避风的地方坐下。
“怎的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乌二娘嗫嚅了两声儿,最终还是抬起头带着些许羞赧的对孙婆子说:“阿婆,你上次与我说想要与我做媒之事,我这几日想了想,心中也是有些想法。
我这年纪不小了,又无父母兄弟,往后这亲事上只得自己操持。
可我又是个女医,每日当值已是忙碌,若是阿婆能帮我相看,那我”
“我还当什么事!
你这孩子,怎的与我生分起来了?
你放心,阿婆定给你找个好的!”
“阿婆,不白让阿婆帮忙,不论成不成,这媒钱按着行价来就是了。”
孙婆子自是推辞,但乌二娘坚持,孙婆子直接双手一拍说:“好,阿婆必定把这事放在心上,你只管放心!”
孙婆子看着乌二娘拿着油纸包着的馒头往家去了,这才喊了她家大郎过来替她收拾摊子。
“二娘说得那些我可得好好想着,得给二娘找个好郎君!
恍惚记得,大郎媳妇她娘家昌乐坊那头儿有个姓郑的人家”
孙大郎抱着大打的蒸屉往前走:“阿娘,让让,你这嘀咕啥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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