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渐渐缓和,皇帝笑问,如同寻常家话。
高鸿便挑些特色,细细的与他说了。
皇帝听了,颇有兴致,便令徐公公派人去西北楼买来。
等高鸿再从御房出来时,飘飘悠悠的又下起了大雪。
小叶子给他递了伞,送着往宫门走,没走出多远,便追上来一个太监。
太监气喘吁吁,“高大人在宫门稍等片刻,圣上赐了一个马车,奴才这就去给你领来,其他赏赐也需去库房清点,晚些时候送至到府上。”
高鸿听了,要转身回去谢恩,太监却说,“您就这儿磕个头就行了,圣上说了不必折腾,天寒地冻的,早些回去才是。”
高鸿朝着御房方向磕了个响头,那太监便小跑着去给他领马车去了。
小叶子恭贺道,“高大人是真才俊,过往奴才没见过圣上对哪位大人如此重。”
高鸿冲他笑道,“这也是托了公公福,多谢公公方才为我说话。”
他说着,摸了摸袖口,又了摸摸腰间,只摸出三个铜板,在这金碧辉煌的宫中实在是寒碜。
他想了想,扯下了腰的玉佩,塞进小叶子手中,“公公莫要嫌弃才是。”
小叶子原不忍收的,后又想着皇帝给不少赏赐,一块玉佩算不得什么,说不定将来还有用得上的地方,也就收了。
*
折桑听到皇帝派人去西北楼时,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暴露了。
后来听说皇帝是听了高鸿的话馋了,这才暗松口气。
恰巧安贵妃也在她这儿,奇道,“西北楼真有这么神奇?过去我怎么没听过?”
水珀笑道,“听说是前几天刚开张的,贵妃娘娘刚进宫时,他们掌柜还在给东南斋门。”
安贵妃听了更迷糊,“门的开酒楼?”
水珀便把王生财的梦说与她听了,安贵妃听的津津有味,最后问道,“他家果真有小金人?有没有人去见过?”
水珀道,“是真有呢,西北楼大堂供着,王掌柜把它当菩萨一样,香火贡品比庙里的正经菩萨还旺呢。”
听她说的这般神奇,像是亲眼见过一般,安贵妃笑问,“你怎么这般清楚,莫不是哄我玩吧?”
水珀反应极快,面色不改,“奴婢怎么敢哄骗娘娘?都是听那些宫女儿说的,觉得有些意思,便记得格外清楚。”
安贵妃望向一旁的皇后,她半躺在贵妃椅上,半腰起盖了厚厚的毯子,正拿了一本,边边听她们聊闲天。
她清闲平和,与前面的狠厉不似一人。
即便如此,安贵妃还是有些惧怕,从她正襟危坐便可出一二。
折桑也想不明白,安贵妃是怎么回事儿,一面怕的不得了,一面又天天找上门来,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一次两次,她也打发了去,次次如此,折桑有时也留她坐会儿,就是有些好奇,安贵妃打的什么主意。
“东南斋我只听过盛名,未曾去过,如今西北楼听着比它还厉害,也不知是什么味儿。”
折桑见她好奇,微一垂眸,便对水珀道,“本宫也有些好奇,你叫人去打听打听,若圣上觉着好吃,明儿也叫采买司去。”
说完又有些担忧,叮嘱道,“告诉采买司,宫外这些东西,须得他亲自盯着才行,若有一处不过关,便要不得。”
水珀迟疑道,“是按御膳房的要求来?这民间的东西只怕……”
折桑斜也一眼,打断她的话,“既然是给宫中贵人们用的,自然是按宫中的要求,若是过不了,那便是徒有虚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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