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丽冷着一张脸,看向楚云梨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彩云,你自己说,下半辈子你打算怎么过?”
楚云梨说了原先彩云的梦:“我想立女户,独自带着孩子过日子。”
陈卫丽松了口气:“夫君,你要报答人家,也要看看恩人需要什么。”
说到恩人二字,她简直是咬牙切齿。
“人家不想留在你身边,想出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你非要把人拘着,这不是报恩,而是报仇。
还有,彩云生了孩子……原先我们商量过彩云的去处。
你现在这样,我……我想不通。
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沉着脸,态度倔强。
林长远不可能告诉她实话,还是那话,这样致命的弱点连自己的亲爹娘都不能说,又如何能告诉旁人?
“我意已决,你不用多言。”
说到这里,他看向楚云梨,“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绝对不让人欺负你。”
别说是彩云去死,要是让人把彩云打残了,以后他难道还要让人抬着她?
要知道,他要做生意,不可能天天守在府里,几乎每天都要出门。
彩云好手好脚,像个丫鬟似的跟在他的身边,不会引起别人怀疑,最多就是说他没规矩,宠一个丫鬟到离谱的地步。
陈卫丽瞪大了眼,她再一次强调:“夫君,我们商量过彩云的去处。”
林长远今日突然生了这种恶疾,心里已经很烦了,结果陈卫丽还在这儿不依不饶,他也了脾气:“我意已决,之前的打算不作数。
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陈卫丽险些被气死:“林长远,你好样的!”
她扭头就走。
林长远想要解释几句,刚走两步,立刻顿住了身子。
他觉得,给彩云正名之事迫在眉睫,要不然,彩云不出门,他以后都得困在这个院子里什么也干不成。
于是,他站起身:“彩云,跟我去见母亲吧。”
如今的当家主母是林长远的母亲,那位眼光高,从来不愿意见儿子身边的通房,她很看不起丫鬟,认为跟通房见面跌了自己身份。
楚云梨故作迟疑:“这不合适吧?”
林长远一把抓住她的袖子:“走!”
彩云在偏院里关了近一年,直到死在这个院子里,都再也没能出去。
如今,楚云梨总算是走出了院落。
她脚下很稳,跟在林长远身边,扶着肚子走得缓慢。
林长远又不好催她,只能同样放缓脚步。
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家里的大公子再将就一个有用的丫鬟。
这丫鬟好像是夫人身边的陪嫁,后来做了胡家媳妇,人称胡娘子。
这边林长远把人带去了主院,身后众人议论纷纷。
不过半个时辰,几乎传遍了整个府邸。
要知道,自从大公子娶妻,就从来没有对哪个丫鬟另眼相待过。
即便是那些丫鬟被大少夫人惩罚,大公子一般也不会出面相护,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主院之中,林夫人从守门的丫鬟那里得知儿子带了彩云过来,瞬间就蹙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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