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骑皆乘大马,披轻甲、佩弓刀,择军中精锐组建,战场之上用于攻坚夺旗,是杨家父子在军中经营数十年才攒下的底蕴。
鼓声隆隆,杨思平率众推进,箭只漫空、盾牌如墙、长枪如林,势如奔流。
贼兵一触即溃,四散奔逃,根本没有抵抗。
杨佺期心中大定,下令道:“鸣号,让轻骑夹击。”
“呜呜”
的号角声中,马蹄奔腾如雷,两只轻骑如同快刀,轻巧地将贼兵分扯得七零八落。
杨家军赏罚分明,唾手可得的功劳人人争先,唯恐被别人抢了去。
有杨安玄在,杨安远如芒在背,憋足了劲要将老三比下去,让父亲看看谁才是真本事。
五十骑其快如风,踏得衰草溅飞、尘土飞扬,乱民如炸了窝的鸡鸭,惊惶四窜。
那些惊惶逃窜的贼兵衣着破烂,几无穿着皮甲之人,手中兵器更是五花八门,就是一群流民。
雪亮的弯刀挥处,残肢断臂飞起,鲜血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味。
惨叫声此起彼伏,杨安远的身后很快出现里许长的血路,血路的两旁是倒伏、扭动、呻吟的贼人。
相比杨安远,杨安玄这队轻骑表现得不温不火,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前世被人沉了潭,这辈子行事当小心谨慎,沙场厮杀怎能大意,杨安玄手持弯弓,时不时地射一箭,不徐不急。
赵田护卫在他左侧,心中暗自感叹,他见过不少因贪功而陷入敌围的情况,三少年纪虽小行事却稳健,不贪功不急躁,有大将风度。
杨安远一气杀出五六里,此时天光大亮,扬脸望见数里许外矮坡上黑沉沉的人群。
贼人居然有伏兵,杨安远用刀前指,哈哈笑道:“乌合之众,也学人设伏,莫非嫌咱们的战功立少了。”
身后诸骑哄堂大笑。
士气正弘,杨安远扬刀高喝道:“兄弟们,拿住贼首,愚替你们请功。”
吼声高扬,蹄声如雷,毫不犹豫地跟随杨安远朝着矮岗杀去。
矮岗之上,数骑并立立于前。
孙滔身着黑鲛皮甲,跨马横刀,冷冷地注视着驰来的杨家轻骑。
寒风凛冽,吹得帽缨飘飞,黑须扑打着面颊上生疼。
孙滔感觉浑身冰冷,冷到心如铁石,以近千人作饵,总算诱得杨家军入伏。
侧脸望向右侧钢箍环额的粗壮汉子,道:“宇文帮主,接下来要看你的了。”
宇文齐,鲜卑族人,原是天王苻坚手下的一名禆将,淝水大战失利北逃之际纵兵为祸,心知死罪索性纠集了数十骑为寇,创建狼帮,杀人放火抢掠商队,无恶不做。
();() 晋、秦、燕都曾派兵围剿,不过宇文齐为人机敏狡诈,麾下皆是轻骑,来去如风,难以得知他的行踪。
宇文齐虎背雄腰,目如铜铃,破锣声音吼道:“孙当家,杨家军实力不弱,除了你许诺的五百两黄金外,这些马也得归我。”
不等孙滔答话,左侧的长脸汉余庆冷声道:“宇文帮主,做人不要太贪,愚与孙寨主、胡老大已经垫进去数百条人命了,凭什么你想独吞战马?”
胡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胡须,道:“不错,愚和老余比不了孙寨主家大业大,几百名弟兄的生死可是伤筋动骨,这些马无论如何也要平分。”
战马难得,价值十余金,花费足抵二十余人消耗。
但手中多出五六十匹战马,势力范围便可扩展至盘龙山方圆数百里。
孙滔也在打战马的主意,如果此战能顺利劫杀杨家,分到三四十匹战马,再利用朝庭给的身份和粮草招揽人手,再寻出先祖所留的藏宝,不用三年,盘龙山便能啸聚一方,届时面对晋、秦、燕等国也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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