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入宗,就是为了奉郑荆山之命,杀苗成安报复。”
妇人怔忪片刻,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忍不住提醒道:“老爷,您刚才还说,裴凌若是会厉害的刀法跟遁法,裴家不可能不察觉,那裴鸿年,也不可能不学啊!
可裴鸿年压根连刀法都不会……而且郑脉主似乎是前不久才去鹿泉城的,那裴凌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练成如此厉害的……”
“你怎么这么蠢?”
李屏无奈一叹,打断道,“裴鸿年投在郑荆山门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私下里传递些功法给自己族弟,外人谁知道?至于说裴鸿年跟裴家为什么不会,很简单,郑荆山不过是想找个棋子,怎么会在乎那裴凌的死活?真正上佳的功法,何其珍贵!
就裴家的门第,也配他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来收买?”
“必然在威力极大且能速成的同时,不计后果、代价惨烈。”
“那裴家出一个旁支子弟给郑荆山卖命也还罢了,怎么肯赔上他们寄予厚望的宗子?”
“倒是那裴凌,生母早逝,继母进门后便在裴家成了个多余的,这样的出身,最适合做弃子不过!”
又冷笑,“这是郑荆山的老把戏了,莫要忘记,当年他初入内门,就曾为了夺取脉主之位,弑父练功!
连亲爹都能当做垫脚石,何况区区一个裴氏子弟?”
妇人听得咬牙切齿,起身道:“老爷!
既然知道郑荆山所为,那咱们可一定不能放过他!”
“晚了!”
李屏冷冷说道,“门规无情,但门规也是讲证据的。
如今裴凌十成十已经成为招魂幡的伥鬼,死无对证。
再怎么怀疑郑荆山,也没法说服执事堂对其动手。
平白上门去兴师问罪,没准一个不当心触犯门规,还得上缴罚金!”
他徐徐吐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故此我问你那将裴凌分去思广他们那儿的弟子何在,本来想着,若是能够抓到郑荆山的把柄,便是他收买串通那弟子的蛛丝马迹了。
否则哪里那么巧?裴凌才来外门,那么多脾性不好的外门弟子,偏偏分到了苗成安所在的住处?”
“这摆明了就是郑荆山收买了那弟子,故意为之,就是给裴凌下毒手的机会。”
“但没想到,你们这样冲动,倒是帮着郑荆山善后!”
妇人不禁潸然泪下,泣道:“老爷,那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就算您还有其他子嗣,可妾身给您生的,就这么一点骨血,您真的不管了吗?”
“自然不可能不管。”
李屏瞥一眼这妾室,毕竟对方侍奉多年,他心里也有些不忍,踌躇了会儿,说道,“不过郑荆山人在内门,我这个外门长老不便出手。
这样吧,你将消息告知苗家周家,请周真传牵制厉真传,好让苗成阳去对付郑荆山。
若无厉真传庇护,郑荆山在苗成阳面前,不堪一击!”
“是!”
妇人胡乱擦把脸,面容狰狞的福了福,转头就杀气腾腾往外走,凄声恨道,“妾身这就去为思广报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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