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口出。
你是个聪明人,又读过书,走江湖原是足够足够用的。
只是不要太冲动,今天你就冲动了。”
汤昭无奈道:“我知道。
刚刚不该盯着那人贩子的手看的。
我若不盯着他的扳指,不露出异常,就不会惹出后面的事。
后面他用言语试探我认不认得戒指,我也没防备。
倘若我不叫他试探出来,他也不一定翻脸……”
隋风摆手道:“刚刚的事不怪你。
那神神鬼鬼的东西咱们听都没听过,哪能知道怎么应对呢?撞上这伙恶人就是命里该着,谁也没辙。
我是说在大侠府前面的事儿。”
汤昭“嗯”
了一声。
隋风道:“那个杨义士,咱们第一次认识他,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揽他的事呢?倘若真有钱匀一点也罢了,你都到这样的地步了,还替别人操心呢?”
汤昭道:“当时情形危急……难道真的能看一位义士给人活活逼死吗?”
隋风道:“你也知道他是义士?义士比咱们身份高得多,也有钱的多,咱们哪配为那等人物操心呢?”
汤昭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谁还没有个马高镫短、时乖命舛的时候呢?那你觉得,到底是不该救人还是不该救比我们强的人呢?倘若是老幼妇孺能救吗?”
隋风默然,过了一会儿,道:“最好都不要。
咱们跑江湖的杂耍班,已经是最穷贱的人。
见到倡优都矮一辈儿,哪还有需要咱们救的人呢?在江湖上要想活的命长,最好谁也不管,只管自个儿。”
汤昭摇头道:“倘若是妇孺在前,风哥绝硬不下心肠。”
隋风连连叹气道:“别扯我了,难道我是什么好榜样吗?要像爹那样……算了,救人算是好事,无非就是知道自个儿的分量。
你在薛府门前又置什么气呢?”
汤昭脸色微变,道:“我并没有置气吧?”
隋风有点来气,道:“没置气后面你说那些话干嘛?就算我和那老门子一样没读过书,也知道你说的不像话。”
汤昭道:“人人都说话,我也就说两句。
何况我说的是肺腑之言。
我……”
隋风渐渐上火道:“什么人人说话,什么说两句,什么肺腑之言?你又来了。
你难道不懂我在说什么?就是不叫你说肚子里的话!
别说肚子里的话,就是打落的牙也得吞下去!”
他越说越语速越快,显是心情激动:“我知道你们读书的人要讲什么气节,什么不卑不亢,咱们跑江湖的讲不起这个!
卑就是卑,人家是大侠老爷,比咱们高到天上去了。
咱们巴上去,人家看咱们一眼那是运气,要是不看,咱们就赶紧滚,别碍着人家的眼。
还放狠话,你以为你是谁?别想着自己还是读书的秀才,是人上人,那都是老黄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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