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靠着付丧神才能过上正常生活的人,何德何能。
“真的吗”
加州清光的声音里被欣喜填满,要不是顾及着清彦的身体问题,他大概率会把人举起来抛高高,“您不会是在骗我吧,用这样的话糊弄一下,之后再用别的理由拖延下去”
说着说着,清光的表情又阴暗了起来,似乎已经到了自己被敷衍的未来。
“现在就签。”
付丧神赶着作死,清彦拦了又拦还拦不住,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挣扎了,“药研,把你手边的刀给我。”
“辉夜大人”
药研没有动作,还把刀往旁边拨了拨,不让清彦碰到,“如果是需要红珠的话,之前为了让您醒过来”
“给我。”
清彦语气平静,“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小刀来到了清彦的手中,这是之前用放学疗法时,药研经常用的那把,刀刃锋利且细薄,配合上短刀的手速,有时候清彦着血冒了出来,都意识不到疼痛。
他让清光把自己扶起来坐直,示意药研将左手递给自己。
“你,这里是无名指。”
清彦点着药研的指尖,然后用刀在上面快速的划了个深刻的十字,血珠瞬间涌了出来,汇成大颗后往沿着两侧滴在了地上。
十指连心,用针不小心戳到指尖都会疼得人浑身一哆嗦,药研却像是没有痛觉似的,身子连摇晃一下都没有。
他注视着在自己对面坐着的审神者,眼神都没有往受伤的地方落。
清彦没有让药研的血流太久。
他在自己左手的同样位置划了个十字,与付丧神们想的不同的是,从指尖伤口挤出来的血珠,并非是鲜艳的红色,而是让人感到了震惊的浅金色。
辉夜大人他,果然不是人。
药研的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哈啾”
清彦打了个喷嚏,用力之大头都晕了晕,“你们是不是在想奇怪的事情别我是个走两步都会吐血的脆弱人类,实际上,我可是妖怪来着。”
反正名夜竹是妖怪,那她生下来的自己,也一定是妖怪。
有什么问题就往妖怪的身份上推,完美。
两个伤口重叠在了一起,来自清彦的浅金色的血珠融进了药研的血里,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道深可见骨的十字就从里到外彻底愈合。
“三、二、一。”
清彦放下了小刀,给药研倒数,随着“一”
的落下,药研浑身一震,连坐姿都保持不住,两手向前撑在了地上。
他的眼珠耳朵还有鼻子都在向外流着血,没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了个血葫芦,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也出现了细细的裂痕,这痕迹极轻极细,要不是还有血顺着缝隙挤出来,清光甚至发现不了。
“这是”
清光喃喃道,“药研他怎么了”
“这就是我真正的力量。”
清彦给自己开的伤口愈合得比药研还快,他拍了拍清光的胳膊,示意对方抱着自己往后面挪一挪,“无法承受的力量在药研的体内肆虐,不断的破坏后又在修复,除非他能够将那股力量驯服。”
“否则,死路一条。”
“这里留个他就好,如果最后他自己走不出来的话唔,那就只能向一期一振说声抱歉了。”
这声音听上去格外的凉薄,清光忍不住低下头向清彦去,发现对方的表情比声音还要再冷上几分,“你,这就是你们所求的契约。”
“辉夜大人,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过了许久,清光哑着嗓子开口,“您给药研的那股力量在不断的破坏和修复,那您自己呢,是不是也是无时无刻,在承受着同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