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潜道,“在城东郊外,待案子结了,我们一起去。”
他没有骗她,太子确实没有随便将人扔到乱葬岗。
感受到怀中女孩的身子从平静到细微颤抖,在他肩头落下一滴滴温热时,魏潜脑子是空白的,之前在马车里做的那些心理建设全都化作泡影。
或许是很久也或许只是片刻,魏潜理智回笼,轻轻拍着崔凝的背,无声安慰。
若回到认识的最初,他必然能够说出很多理智到近乎冷漠的话去劝她,然而现在,他却只能跟着一起难受。
由着她发泄了一会,魏潜才开口,“你猜我来时在街上遇见了谁?”
不等崔凝回答,他又道,“是苏州司马王大人,他因官职调动,来长安有几天了,说是给你递了帖子却迟迟不见回复,着急的很,瞧见我马车上有魏家标记竟当街询问起来。”
“重霄兄来长安了?”
崔凝知晓他好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眼眶鼻头红红的瞅着他,“他说什么了?”
魏潜帮她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就是托我转告你,他现下住在东市大元客栈,过两天就要离开长安,你若是有空可以找他聚聚。”
崔凝叹道,“我现下走不开,也不方便宴饮,明日我写封信让人送给他,日后有空再聚吧。”
“嗯。”
魏潜迟疑片刻,又道,“长庚之事,现下尚且没有定论,他若是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也该是他亏心,你便只当往日交情喂了狗,不必因此难过。”
崔凝摇头,“我没什么想不开,也没有太难过,只是想到我当初因为他有几分像二师兄才觉得亲切,若是他当真参与那件事……”
说着,她突然愣住,喃喃道,“像二师兄……”
随即她又泄了气,“其实长得也不是很像,就是身上那股气质令他乍一看有几分相似,后来熟了之后便很少觉得他们相像,若说容貌,却还不如苏夫人的儿子像。”
她喃喃,“我依稀记得……二师兄入道观之前叫陈相如。
我可能出问题了,总觉得看谁都有几分像二师兄。”
她是当局者迷。
“倘若那只是化名呢?”
前几天查案时崔凝曾经去拜访过一名苏姓女商贾,魏潜也是知情的,“或许不是你出问题了,苏夫人恰好有个失踪的兄长,不是过于巧合吗?”
崔凝一愣,“会是苏雪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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