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瑢这才继续道:“臣推测,秦王殿下乃是纵欲过度,又多服刚猛之药,这才导致虚火上浮、阴阳失调,血崩气乱而薨。”
“此言可当真?”
朱棣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冷冷的盯着齐瑢,直叫齐瑢跪伏在地汗如雨下。
“殿……殿下,臣不敢有欺瞒之语,诊脉所得,就是如此。”
见齐瑢这般模样,朱棣心知此事恐却有所关,但若是二哥当真是淫乐而死,那可真是一桩丑闻。
不,不对,以二哥权势,平日间什么美女宫娥不曾见过,何必在这短时间内如此纵欲?
难不成,其中还能有什么事情,影响了二哥的心智?
朱棣细细思索着,继续问道:“齐瑢,孤且问你,最近秦王府内,可有异样?”
“异样……异样……”
齐瑢皱着眉,绞尽脑汁回想着,他思索良久,恍然大悟道:“殿下,近来王府之内,多有西域舞姬纳入,足有二三十人之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上个月便有,陆陆续续入王府,臣听府内下人提及,秦王殿下每日与这些西域舞姬在一起,歌舞声昼夜不息。”
齐瑢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股脑的全给抖落出来,恨不得知道更多私密事情,好逃脱罪责。
“还有吗?”
“有有有,月初之时,秦王殿下似乎很是生气,杖毙了好几个舞姬,打的那叫一个血肉模糊,还有不少下人也被打死,府内人心惶惶,唯恐触怒了秦王殿下。”
葡萄煎、纵欲过度、西域舞姬、性情大变、杖毙下人……
朱棣脑海中信息不断碰撞,但一时间还有些串连不起,他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遗漏之处,奈何还未抓住。
扫一眼齐瑢,朱棣道:“孤知道了,若你此言当真,孤还可保你一命,否则,顷刻间叫你身死魂丧,三族尽灭!”
“殿下明鉴,微臣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殿下!”
朱棣出得房间,不多时,道衍也从另一处出来,两人神色皆不乐观。
厅内,左右屏退,外有锦衣卫守卫,朱棣才道:“看来奏疏之中所言,多有不实之言,这长史好大胆子,敢欺君罔上,实在该杀。”
道衍掐着佛珠,道:“殿下稍安勿躁,如今我们所知道的,还只是一家之言,真相如何,还未可知。
只不过这西域舞姬一事,应当为真,秦王纵欲,想来殿下也有所耳闻,并非虚言。”
朱棣一皱眉,自己这二哥的秉性他有所了解,说起纵情享乐,那的确不假,但若说纵欲至死,实在让他难以接受,便道:“即便二哥纵欲,也不至于如此无度,以至于数日之内竟发展为不治之症,连府中良医都束手无策,其中如果没有奸人作祟,我绝不相信!”
“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此事却难以取信,但若是辅以重药,则并非无此可能。
且张志善供述,秦王近来杖毙舞姬仆从数十人,可见暴虐,他有如此转变,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道衍细细推演,眼神却一直放在朱棣身上,看得朱棣有几分不自在,便问道:“老和尚你说就说,看着孤作甚,莫不成还能是孤让二哥性情大变?我们可有好几月时间未曾见过了!”
“是啊,殿下与秦王数月未见,可是这消息,可是一直在传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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