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转头,却见莲台一座凭空现,有僧人自莲台走下。
刘景浊上下打量了其一眼,问道:“终成如来了?”
僧人一笑,“还以为再见之时,你定会挥剑呢。”
刘景浊摆手道:“当年佛印封我记忆,也算是帮了我,我怎么会挥剑呢?”
话是这么说的,可刘景浊淡淡然举起右手,并作剑指,一道剑光瞬发,将现今如来,当年布衣和尚,肩头戳了个大窟窿。
僧人无奈,这剑意自己没想拦着是真,拦不住也是真。
刘景浊心中一口怨气这才消散,他抿了一口酒,淡然道:“有些仇我扭头儿就忘,有些仇我十万年。
封我记忆争取时间,这事儿你做得对,但你他娘让我想不起来我媳妇儿了!”
布衣和尚只得无奈一笑,肩头那窟窿眼儿剑意沸腾,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索性也不管了。
但他取出一封信递出,轻声道:“最后一场伐天,灵山不出手,这就是原因。”
刘景浊接过了信,但没看,只是说道:“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没去灵山找麻烦。
你们那阿弥陀佛是个不错的人啊,怎么过去了几万年,一茬儿不如一茬儿了?”
();() 言语之间,前辈晚辈,已经互换身份了。
刘景浊懒得拉出谁的名声去踩谁,这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儿。
布衣和尚无言以对,只得说道:“师弟坐化时是说,灵山可以正名了,但我还是觉得,得再做一次坏人。
来这儿除了交出信,还有一件事。
金月冉是你们救回来的,烦劳帮我照拂一二,我这毕竟是空门。”
刘景浊摆了摆手,“不必了,谁也不用刻意去做坏人了,甲子之期一到,一切算计都是白搭。
倒是有个事儿想请教,我读书不算少,但总不喜欢用那些繁琐定义去解释什么。
从前我觉得,如来二字,字如其意,像是来了。
今日请教,如来何意?”
布衣和尚双手合十,笑道:“没来也如来。”
问得简单,答复也简单,大白话。
虽然没来,但像是来了。
也可以理解为,不来也行,像是来了就够了。
刘景浊哑然失笑,抱拳道:“多谢。”
有时候看似诡辩的解释,恰恰就是答案。
那么……假设他孟休也是要我来制衡紫气,他就绝不会让我出什么事儿,我反倒成了决定走向的分水岭?
说来可笑,本该都是人间一叶舟,我这浊舟怎么就次次在风口浪尖呢?
布衣和尚再次双手合十,微笑道:“能如此从容,再大的事也不会很大,告辞了。”
僧人转瞬便消失,刘景浊则是灌下一口酒,呢喃道:“有那十万年,再大的事儿,在刘景浊面前,也不是事儿了。
做不做得到,做了才知道嘛!”
一步迈出,虚空震颤,刘景浊已到百花山庄。
忘忧宫前花似海,当年圣女如今花夫人,门前静坐。
忘忧还是喜欢一身黄衣,只不过如今穿着更……轻巧些。
刘景浊边走边说道:“你这打扮……是不是太凉快了些?”
黄衫之下那块儿裹胸布隐约可见,也不穿鞋子,皮肤白皙,在日光之下竟是有些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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