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政衙门的账目,只能说是没有账目。
翻阅了众多历年的账簿之后,李云泽表示这踏马的都是什么玩意。
账簿记载的乱七八糟。
日期混乱人物混乱,就连数字都混乱。
就像是其中有一页记载的是,某年某月,交付盐商某某盐引若干。
若干究竟是多少,盐商又为了盐引花了多少钱?
一笔没记。
还有就是,某某年某月,从盐场出盐若干。
哪家盐场出的盐,究竟是出了多少,又是出给了谁?
一笔没记。
这种账簿,李云泽直接甩手砸在了巡盐御史张养那胖乎乎的肚皮上。
坐在椅子上的李云泽,一声冷笑“你就是这么做巡盐御史的?”
没人想到,那张养居然敢在这个时候顶嘴。
“万岁,臣是进士出身!”
看着一脸正气的张养,李云泽有些愣神“什么?”
张养愤慨的说“臣是进士出身,却要整天做些迎来送往,记账算数的下贱之事。
臣不服!”
这下李云泽终于是听明白了,他看向张养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一个沙雕。
“呼~~~”
李云泽抬手揉着额头“直接说,你有没有贪墨。
说实话,外面都是锦衣卫,朕劝你耗子尾汁。”
“臣这些年,总共侵课四万七千余两。”
张养真是好样的,当着皇帝的面居然毫无愧疚的说出这种话来。
“臣居扬州,大不易。
在这儿随便宴请一场,都要花费上百两的银子。
臣若是不侵课,根本没办法维持体面。
朝廷给的俸禄太少了。”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张扬,沉默了片刻的李云泽,随便敷衍了一句“看在你这么坦诚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
目光示意矗立一旁的骆养性“把他挂到旗杆上去!”
徐弘基等人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时候,抬头就见到了挂在旗杆上的巡盐御史。
众人的脸色,那叫一個精彩。
这可是巡盐御史!
别看只是个七品官,可两淮的盐务都归他管,绝对的位卑权重。
可这才多久的功夫,人就挂旗杆上了?
一排甲胄明亮的甲士拦住了众人“行辕重地,无旨意不得擅闯!”
灵璧侯汤国祚上前怒喝“大胆!
我等乃是朝廷勋贵!”
回应他的,是一连片的抽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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