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和田尔耕因为这突然起来的混乱逃过了一劫,大朝也草草结束,不过后面陈操从田尔耕那里得知左光斗参了他们一本,说他们挑拨官员之间的关系。
当然,这个就好比石沉大海一样。
...
“你也太过分了,子虚乌有的事情也敢胡乱说出来,你与那田尔耕沆瀣一气,不仅坐实了你佞臣的名声,还有那阉党的称号。”
张问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盯着陈操。
陈操下朝就被张问达叫去了府上做客,然而饭还没吃好便被训斥了一通。
“张伯伯你也看到了,陛下没上朝前我与田尔耕就是聊聊天,那厮便紧揪着不放,这种人,我大明朝太多了,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
陈操放下筷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胡说,”
张问达呵斥了陈操:“你可知道那些言官御史最不好惹,今日你整了李琦,不是直接得罪了赵南星?”
“嗨,有张伯伯帮忙,怕什么?”
陈操说完就拿起一杯酒喝下去。
“你也别想着我了,”
张问达摆手,独自喝下一杯酒:“夏粮收上来之后,老夫就要乞官回乡养老了...”
“噗...”
陈操将喝下去的酒一口便喷了出来:“伯伯,您可是吏部天官?”
“什么天官,那只是世人的说法而已,”
张问达摇头道:“如今魏忠贤的阉党已然形成气候,老夫这时候不退,彼时若是被诬陷了名声,如何能名留青史?即便不会,也不至于被祸害。”
陈操真想说出他的遭遇,但肯定不能直白的说:“张伯伯,有我在,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吏部尚书,没人敢动你。”
“没人?”
张问达抬眉:“你可知道老夫在东林党的地位?”
();() 陈操只知道张问达是东林党,地位还真没有仔细研究过:“还请伯伯赐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如今日老夫就与你好好说一说,”
张问达放下酒杯,有些微醺道:“钱谦益再创东林书院,就是要将朱子的学问传播下去,但事与愿违,有些人偏偏不这么想;
左光斗和杨涟几个年轻人上位之后,行事手段已经不如从前了,他们在背地里说老夫和孙承宗是温和派的两个领头人,笑话,阉党形成气候那是必然,否则客氏也不会帮魏忠贤上位了;
当然了,老夫也有自己的心思,你想想,老夫家眷七十多人,若是栽在阉党手里,你能保得了?我吏部这个位置人人觊觎,叶向高几个私下商议过了,让老夫自己退下去,以赵南星接手,老夫还能混个几年,日后与魏忠贤相对,没我什么事情,笑看风云而已。”
张问达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但在陈操看来都是痴人说梦,人说张问达乃明末最精明的人果真不假,但最后还是被阉党收拾了,陈操于心不忍,便道:“张伯伯放心,日后有我保你,必能安全无虞。”
“你管好你自己吧,”
张问达挥手:“老夫也有许多门生故吏,自保安也...”
个老家伙怎么这么狂妄自大,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张问达说着便来了劲,看着陈操,严肃道:“今日老夫把你当做一回知己,以你的学识才能,老夫想问你几个问题。”
陈操坐直了身体:“张伯伯请。”
“你怎么看万历爷时所发生的党争?”
第一个问题就很有建设性,张问达不是无的放矢。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多,陈操想了想便道:“前首辅张居正并不是一个清官,党争的来源还得是他的错,齐楚浙三党的目的很明确,但东林党也不甘落后,只不过,”
陈操盯着张问达那炯炯有神的眼睛:“这背后都是万历爷的手段,不然他如何能几十年不上朝依然把你们这些人治的服服帖帖的还打了三个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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