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正在监听的陆延忽然感觉自己耳朵进了水,耳机里传来一阵刺啦的炸耳声响。
他触电般从床上坐起身,连忙把耳机摘了下
来,眉头紧皱,低声自言自语道:“喻泽川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这个猜想有些可怕,很可能直接关系到陆延是怎么死的。
陆延试探性重新戴上了耳机,但这次没有传来任何异样声响,安静得令人不适。
他心中不安,几乎现在就想冲去隔壁看看情况,但理智还是制止了他的冲动。
雨停之后,一轮皎洁的月亮出现在了云层后方,梧桐树又落一地枯叶,今天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喻泽川几乎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他蜷缩在沙发上,懒懒垂下眼皮,目光总是不自觉飘向窗台那盆枯死的花,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收到别人给予的好意。
在绝望中浸没太久果然是一件可怕的事,任何一点星火对他来说都是炙热烫手的。
喻泽川闭上眼,决定天亮之后就把花丢掉,枯死的东西不应该再留下。
翌日清早,喻泽川找了一个塑料袋将那盆花装进去准备下楼丢掉,结果没想到一开门就险些撞到人,因为对方的靠近,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一下子充斥鼻腔,头顶响起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咦,是你呀,好巧。”
喻泽川抬头,却见是陆延,他想起自己袋子里枯萎的花,心中莫名一突,下意识藏到身后,听不出情绪的“嗯”
了一声:“好巧。”
他破天荒回应了一句,尽管还是那种冷冰冰的语调。
陆延守株待兔蹲了喻泽川一早上,总算逮到了。
他不经意一瞥,忽然发现对方手中的黑色垃圾袋形状有些奇怪,看起来沉甸甸的,心中一突,猜到了什么。
喻泽川为什么无缘无故要丢掉这盆花?
陆延心里更发毛了。
他微微垂眸,试图从喻泽川的脸上观察出一些端倪,然而因为对方戴着口罩,实在看不出来什么。
陆延笑了笑,试探性问道:“你下楼丢垃圾吗?”
喻泽川莫名不想让陆延知道自己养死了那盆花,眉头紧皱,敷衍“嗯”
了一声。
他语罢飞快擦过陆延肩膀,走到外间按下了电梯键,却没想到身后的男子长腿一迈,直接跟了过来,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笑眯眯的,双手合十道:“你该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
“昨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能让欠揍的人主动认错,这种爽感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
喻泽川走进电梯,闻言终于掀起眼皮看了陆延一眼:“错?你错哪儿了?”
他还记得陆延昨天说他爱吃醋,让自己千万别看上他,好像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喻泽川忍着气,静等对方的解释。
陆延站在后面老老实实道:“我不该拒绝你的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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