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莉,你这话可没有一点儿诚意。”
“你能指望一只黑寡妇,抱着丈夫的尸体,做出何等表达呢?”
“我只是说,你不要误导人,我只是搭个便车,前首祭先生是自己还想继续苟且下去。”
“陛下还怕被人误会么?”
“当然,某位大人现在主意可正了。”
说话间,哈尔德夫人怀中,吴魁身体大幅抖动,似乎有抽拉拔高,肩颈则变窄,同时头颅下陷,一直陷到胸腔里面,好像脑壳以及内部的脑组织成溶解进去,变成一具无头的躯壳。
颈部缺口则是一片乌黑发皱的皮膜,还在持续翕动涨落。
变成或者恢复成这个模样之后,“吴魁”
反倒是更有力量,挣扎着伸手,抓向哈尔德夫人的面孔,似乎是憎恶,又似在求助。
哈尔德夫人没有躲闪,任手指划过她脸颊,划过侧面的陈旧伤痕,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怎么能说是误会呢,是陛下你转化了祭器之力,给了我这位亡夫苟且偷生的机会,也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如今,他身上是越发的腐臭了。”
“这也不能怪我。”
武皇陛下以书卷轻击掌心,“是前首祭先生与贵教团的祭器私下绑定过深,哪怕梅莉你果断砍下他的脑袋,也无法斩断这份联系,无奈之下请我做的折中手段;而如今这臭气……”
她环视周边垒垒白骨,摇头笑道:“实在是那位大人一举扯落了如今与你绞缠在一起的那个‘火渣子’,也就是你们用所谓‘血焰意志’‘理念教派’层层模糊隔断、想要消解负面效应的‘血狱王’。
前首祭先生体内残破的‘前祭器’已经找不到乞食的对象;而如今的‘渊区血魂寺’法度森严,他这种特殊情况也很难沾染,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续航,可不就要臭了么?”
哈尔德夫人冷笑。
武皇陛下不以为意,在江畔黑暗中悠悠言语:“要我说,贵教团当初对着‘血狱王’,遮遮掩掩,教义模糊,实是从创立之日起,就种下了‘大分裂’的种子。
其实我对‘控缚派’还更欣赏一些,虽然不自量力,误判局面,却也直面问题,更加坦荡可爱,可谁让这一支里有你呢。”
“……多谢看重。”
“是我们彼此看重,互取所需。”
哈尔德夫人真的笑起来:“能让陛下这么讲,已是从未有过的尊重。”
“我对能够在孽毒中挣扎这么久,依旧不染邪秽的人才,自然是要有一份尊重的。
‘神游’之法所化的‘焚心刀’,面对孽毒,既是优势又是绝路,这段时间里,你能去短取长,心志、天赋,也确实不俗了,那位大人应该颇为欣慰才是。”
“孽毒?神游?”
对这两个概念,哈尔德夫人沉吟、咀嚼,却没有再追问下去,实是对于武皇陛下的“秘密主义”
陋习完全不抱任何希望的缘故。
武皇陛下也确实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你可以去问那位大人,他或许会有让你满意的解释……哎,看来今晚上他是注定只看热闹不说话了。”
哈尔德夫人看向她:“如果陛下想与罗先生交流,可以直接去找他。”
“那会消耗很多不必要的口舌,增加一些秘密的暴露风险。”
“你今天说出来的‘秘密’也不少。”
“这些已经不算什么了,只在于他想不想知道。
难道他问起来,你会为我保守秘密吗?”
“必然不会。”
“是吧。”
武皇陛下一边笑着,一边缓缓迈步,拉近了双方距离,隔着“吴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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