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了一声,司棋迎上李惟俭,引着其入内。
李惟俭方才跨过门槛,便见迎春自内中迎了出来。
他扫量一眼,见迎春面上略显憔悴,显是昨儿夜里不曾安睡。
她看向他的目光里,既有期盼,又有尴尬。
李惟俭笑着拱手道:“二姐姐,我来瞧瞧伱。”
“俭兄弟。”
迎春屈身一福还礼,起身便羞红着脸儿不知说什么了。
绣橘忙道:“姑娘,快请俭四爷落座啊。”
“嗯,”
她弱声弱气道:“俭兄弟,你,你坐。”
李惟俭撩开衣袍落座,一手撑着桌案看向迎春道:“昨儿闹了一通,想来二姐姐心绪定然不好,只是这事儿我也不知如何劝慰才好。”
迎春苦着脸摇了摇头。
摊上这样的亲爹、继母,她又能如何呢?莫说是她了,便是贾母都无能为力。
司棋见状便道:“我们姑娘怕生,咱们都杵在这儿只怕都不会说话了,我看咱们还是出去耍顽,让俭四爷与姑娘好好说会子话儿吧。”
说罢,司棋便扯着红玉往外走。
绣橘也掩口笑着随在后头,转眼屋里便只剩下了李惟俭与迎春。
与司棋所说恰恰相反,这会子没了旁人,二姑娘倒是愈发不知如何开口了,只局促的钻进衣角,垂着螓首不敢抬起。
先前的尴尬、自卑、自怜,刻下早已被羞涩取而代之。
她自是想起那日二人独处时,李惟俭肆无忌惮的牵了她的手儿。
李惟俭见此暗自得意,低声道:“二姐姐,不若咱们进去下两盘棋?”
“我,我……”
不容她推拒,李惟俭已然起了身,到得她身前探手便扯了她的手,于是那推拒的话便生生憋了回去。
行了两步,还不曾进入里间,李惟俭便觉那柔弱无骨的手反握了一下,扭头,便见迎春满是浓情蜜意地瞧着自己,撞上自己的视线,她又含羞偏过了头去。
李惟俭心中纳罕,待二人在桌案旁挨着落座,迎春就道:“出了这档子事儿……你……俭兄弟也不曾厌嫌我?”
原来如此,迎春方才是自卑了。
李惟俭笑了下,轻轻一带,便在惊呼声中将迎春扯了过来,随即揽在其肩头,轻声说道:“早跟二姐姐说过了,大老爷是大老爷,二姐姐是二姐姐。”
();() 少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半晌才闷声应了一声‘嗯’。
他又道:“左右我都不会弃二姐姐于不顾,二姐姐安心就好。”
李惟俭的话轻柔中带着不容置疑,却将迎春的一颗心说得酥软起来,身子好似也没了气力。
方才还强撑着身形,这会子却彻底贴在了李惟俭肩头。
有道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那司棋生得高大丰状,二姑娘迎春虽不高大,身子却极丰盈。
隔着衣裳便能知晓内中的滑腻。
李惟俭右手缓缓下移,口中说道:“不说这些烦心的了,没两日就是宝玉生儿,二姐姐可曾准备了贺礼?”
“准备着呢,”
迎春低声说道:“你没来之前我还忙着赶工,呶,那不就是。”
李惟俭瞥将过去,便见床榻上放着一件半成的巾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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