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生站在巷子里,双手紧攥成拳,眼神阴鸷恶狠狠瞪着囚车里那个像死狗一样的男人。
不远处的茶楼上,瑞和懒散地端着茶杯,慢条斯理打量这对父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恨与一样,都是成长的最好良药。
“老爷”
旁边身穿皂衣的狱卒点头哈腰。
瑞和丢了一串银果过去,“记得好好伺候周兴旺。
不能让他死,要让他生不如死。”
狱卒麻溜接过银果,动作熟练往怀里一塞,拱拱手,“是,小的明白。”
瑞和下巴往外面抬了抬,“那人要是去望,你只管让他进去。
不得阻拦。”
狱卒小心翼翼抬头了眼外面,仔细打量周木生,将人脸记住了,才点头应是。
在城内游了一天的街,周兴旺又累又饿,整个人就像从臭水沟里走出一般。
狱卒都不愿碰他,上前就是一脚,将踹醒,“回牢房了,快起来。”
周兴旺动不得,一动就浑身疼,狱卒见他不起来,一鞭子抽过来,被打的地方顿时皮开肉绽。
周兴旺瑟缩了下,挣扎要起来,许是见他态度不好,狱卒又拿来了一包粗盐,捻着手指一点一点往他伤口上洒。
周兴旺再也受不住,疼得叫出了声。
那声却是嘶哑的,无力的。
这一整天,他嗓子都喊哑了。
可那些疼远比不上这个,周兴旺撑着身子起来,带着镣铐一点一点往牢房里爬。
爬了一个多时辰,他才有机会爬回牢里,其他狱卒他浑身脏污,捏着鼻子躲着他。
饭来了,囚犯们纷纷上前抢,周兴旺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拼了命想上前抢,却被人一脚踢开,“滚,臭死了。”
其他人也纷纷挤开他。
这些全是穷凶极恶的犯人,每一个身上都充斥着犯罪因子,比起周兴旺只敢欺凌弱小,这些人显然比他有骨气。
周兴旺饿得睡不着,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探监,而且叫的还是他的名字。
周兴旺以为是他小儿子送饭来了,爬到栅栏边上,却发现来的人根本不是周金生,而是周木生。
他饶有兴致打量着周兴旺,似乎在欣赏他的悲惨,周兴旺最不愿在这个儿子面前露怯,“你来干什么”
周木生没有说话,等周兴旺气急败坏发火时,他才慢悠悠开口,“来你的报应。”
周兴旺怒不可遏,捏着拳头,想要隔着栅栏攥住对方的衣领,但手上却半点力气都没有,轻飘飘的。
周木生却嫌他手脏,往后退了一步,起身,踢开他的手,再回头时,却冲他道,“我会把你的二儿子撵走。
那是我的家。
从今以后,谁也不能欺负我。”
周兴旺瞪圆眼睛,“混蛋那是你弟弟,你不能这么对他”
周木生颇有些好笑,“那也是弟弟他跟你一样骨子里流着杀人犯的血。
他这样的人到哪都不会有人欢迎他。”
比起周木生的无辜,村民们对周金生那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以前就是好吃懒做,欺负哥哥。
现在爹娘都是杀人犯,周金生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周木生出了牢房,直接出了城。
这些日子,他没有换洗衣服,一天只吃一个馒头,但心里的郁气却是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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