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又哭是吧。
他眸色一暗,背身要走。
见状,贺敏急急唤住他,“怀洲哥哥”
她拉住那半截白色窄袖,望向那双如星似月的眸子,咬唇道“我不是有意闯松苑的”
陆九霄凝了她一眼,扯了扯手腕,目光落在陆菀身上。
陆菀浑身一凛,背脊挺直,“我、我带阿敏去瞧瞧府医。”
说罢,她拉着贺敏匆匆离去。
至贺敏的梅苑,老郎中驼背上前,仔细替贺敏清理包扎伤处。
短短一条划伤,奈何却在石阶下跌了一跤,伤口里进了沙砾尘灰,瞧着都忍不住令人咽唾沫。
贺敏呜呜咽咽地哭着,陆菀宽慰了两句,便走了神。
她总算想明白昨夜她那股子不对劲是从哪来的
昨夜那婢子叩了门,陆九霄说的是“过来”
,而非“进来”
。
前者的口吻,相较之后者,细听之下,总归有那么微末的怪异
“吱呀”
一声,仆房尽头的一间屋子被推开了门。
狭小逼仄的屋子里,只够放下一张并不算大的床架子,与一张木桌和长椅。
床榻外侧,沈时葶身披薄被,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走近,她细眉轻皱,泛白的唇紧紧抿着,额间还渗出了点点汗珠。
陆九霄碰了碰她,摁着小姑娘的肩将她翻了过来,“去把许郎中请来。”
弄巧“欸”
了声,着急忙慌地赶至前院。
陆家一共两名府医,其中这位许郎中是个老翁,最不会嚼舌根。
陆九霄垂眸望了眼杏眸紧闭的人,思忖片刻,起身至桌前倒了碗水,拖着小姑娘的脖颈,将碗口对着她干涸的唇,“张嘴,喝。”
男人口吻冷冷淡淡,眉眼间也似有淡淡地不虞。
实话说,他都不知自己这是在作甚
他在作甚喂人喝水。
他在喂人喝水。
沈时葶紧贴着的唇瓣分开,听话地含住了碗口,咽下两口。
陆九霄面无神色地将碗搁在一边。
不及他松开拖着她后颈的手心,就听小姑娘虚弱地嘤咛道“疼,很疼”
男人手腕一顿,去她捂在小腹上的手,拨开摁了两下,问“这儿”
沈时葶点头,“嗯。”
陆九霄回头,往窗外望了一眼,不见许郎中的身影,顿了半响,掀开她的中衣,掌心覆在白嫩嫩的小腹上,本能使然,他揉了两下。
他的掌心是温热的,像是手炉一样。
沈时葶紧蹙的眉心稍稍松了两分,绷直的身子也软和下来。
见状,陆九霄又接着揉了几下。
怀里的人像一枚精致的瓷娃娃,纤长浓密的眼睫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乌黑的长发垂在他腿上
陆九霄忍不住用手卷了一撮,绕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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