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周避而不见是因为不愿牵扯进那些政治倾轧,但现在若因为受到冷遇便推脱那是不能任事,两者截然不同。
岑长倩安慰道:“大帅办理公务的时候素来铁面无私,您也别放在心上,回头登门去府上认个错喝杯酒,大抵也就没事了,大帅的心胸宽着呢。”
“事已至此,夫复奈何?还请岑长史吩咐吧,在下定全力配合襄助。”
“此间到底因何骚乱?”
“起因在于有一年轻妇人随同家人前来大慈恩寺进香游玩,怎奈寺内游人众多、僧侣也多,熙熙攘攘之下于人群之中受人轻薄猥亵,惊叫之下其家人四下寻找,然而当时人挤人、人挨人根本不知何人所为,其家人便将附近人等全部拽住要一一甄别,恰好其中有几个路过的僧人,攸关出家人清誉自然不同意,那妇人便
一口咬定僧人做贼心虚,于是双方对峙不下引骚乱。”
僧人不同意指认甄别很是正常,这种事一旦开始甄别无论做没做都予人一种“有嫌疑”
的印象,且又是在自己寺院之中,自然不肯。
如此看来,妇人在毫无根据之下如此揪住不放,难免有撒泼之嫌……
“那妇人及其家人在何处?”
“就在坊门旁的房舍里,我已经派人严加看管。”
“被怀疑的僧人呢?”
“被大慈恩寺的僧值强硬带回寺内,这也是引冲突的原因之一,当时在场的人都认为大慈恩寺有偏袒本寺僧人之嫌。”
岑长倩蹙眉,有些不解:“虽然未曾与县令打过交道,但县令之贤名早已如雷贯耳,万年县在您治理之下狱无冤屈、案无隔日,怎地连这么一件小小的案子都
审理不清?”
来济苦笑道:“不是本官审理不清,而是根本就无从审理,那妇人躲在房舍之中不见外人说是有损清誉,僧人被带回寺内无论本官如何说服都见不到人,当事
双方都见不到,如何审?”
岑长倩明白了:“是有人趁机鼓噪生事?”
小小的案子无关紧要既然当事双方不愿出面就意味着完全有调解之可能,但骚乱已久未能停歇、甚至愈演愈烈,必然是有人暗中煽风点火鼓噪舆论,使得越
来越多的人聚集此处久久不散。
“应是如此。”
“可有怀疑之人?”
“有,据闻是一个商队,现已避入十字街北东侧的韦家宅邸。”
岑长倩蹙眉:“哪个韦家?”
来济道:“京兆韦氏,寿光县男,韦琬。”
岑长倩想了想,就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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