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微倾。
晏珩在离阿姒一尺处停'下。
他身后的长发从肩头垂下,像池边搅乱春水的柳枝,随着他的动作挠在阿姒脖颈,她缩起脖子“哎呀”
了声。
眼底一汪春池涟漪波动。
晏珩目光渐渐黯下。
但仅是数息,那抹暗色被惯常的煦然挤走,他淡淡笑了。
“你可真是让人头疼啊。”
他拨开那似被他内心深处压抑的情感影响而擅自撩'拨阿姒的发梢,指腹温柔拂过阿姒眼角。
像是要把这抹绯红抹去。
晏珩很是无奈“现在不行,我不能欺你眼盲。”
阿姒才明白他误解了。
颤着唇想要解释。
可他在她手心克制又温柔地一捏,不待她说话,便快步离去。
阿姒听着他不似往日平稳的步声,怔然回想他的话。
这处庄子屋舍分散,祁君兄妹二人,晏珩和阿姒各宿在三处。
晏珩先去了祁君和院中,洒扫的仆妇说郎君在女郎那边,他便去了祁茵居住的小竹楼前。
刚走近,便听里面传来一声委屈的低泣“阿兄,我难受”
“阿茵乖,兄长在为你调制解药,稍候便好。”
祁君和声音微颤。
女郎难耐轻哼“我要阿兄。”
祁君和像是怔住了。
许久,他艰涩地劝解道“阿茵乖,马上就好。”
“阿兄为何推开我”
祁茵语不成句,似已神智不清。
祁君和一声叹息。
“阿茵,我是你兄长。”
祁茵不悦地轻哼“你才不是呢,我很小时候就知道了。”
祁君和沉默了。
稍许,他哑着声道“阿茵张嘴,把药吃了吧。”
晏珩无奈,他来得不是时候,但阿姒也在难受,他顾不得别的,正要叩门,室内一阵物件噼啪掉落的声音掩盖了女郎的哼唧声。
俄尔“咚”
地一声闷响。
似是两人倒在被褥里的声音。
还伴随着男子的轻哼。
饶是晏珩自诩淡然,但那一瞬也是无措,叩门的手悬在半空。
门忽地“砰”
一声开了。
祁君和踉跄着出来,耳尖红得滴血,面色却是惨白。
他不敢置信地触着唇角的破口,指'尖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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