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的目光落在甄玉棠手中的和离,怔了一瞬,承认道“是。”
甄玉棠抬着小下巴,“好呀,阮亭,你就这么想与我和离”
阮亭怕她生气,当即解释,“蓟州的瘟疫颇是棘手,我只是提前做好准备。
玉棠,你知我对你的情意。”
写下那封和离时,他又岂会好受
甄玉棠不为所动,算着账,“你还让我打掉肚里的孩子。
阮亭,如果你真的遇到了意外,你忍心不要咱们的孩子吗这个孩子,可是你唯一的骨肉呀”
默了片刻,阮亭薄唇轻启,“不忍心。
可是,我更不忍心你被孩子拖累。”
甄玉棠鼓了鼓唇,眼眶却是有些红,说到底,阮亭还是为了她。
阮亭为了她,甚至可以不要孩子,不在乎能不能传宗接代。
甄玉棠眸子水润润的,嘴上却是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呀宝宝可在我肚子里听着呢,等她长大了,小心她不和你亲近”
不过两个月的身孕,腹里的胎儿还未成形,估摸着只有成年男子巴掌大,哪里能听到他的话
不过,阮亭还是配合的道“宝宝和我一样,最喜欢的便是她的娘亲。
只要你安然无恙,她不和我亲近也没关系。”
“哼”
甄玉棠轻瞪了他一眼,“宝宝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呀阮亭,你以后不要再说一些打掉孩子的话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算你回不去京师,我也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她倒不是全然为了给阮亭传宗接代,前世今生,她是第一次有孕,腹里的胎儿,不管对她,还是对阮亭,都有极大的意义。
阮亭心头一动,“好。”
甄玉棠扬了扬和离,“那你还要不要与我和离了”
阮亭注视着她,认真的开口,“不要。
玉棠,我想和你一辈子走下去。”
他准备拿过甄玉棠手里的和离,却被甄玉棠机灵地避过去,“和离我要留着,万一哪天你惹我生气了,我和宝宝就不要你了。
再遇到一个合适的郎君,给宝宝找个后爹。”
阮亭低低哂笑起来,甄玉棠这是故意气他呢
他俯下身子,抬起甄玉棠的下巴,吻着女子的朱唇,缱绻缠绵。
这个吻很是温柔,他却趁甄玉棠不注意时,从她手里拿过和离。
感受到阮亭的动作,甄玉棠推了他一下,朱唇水润,两靥泛粉,“你故意的”
故意亲她,然后降低她的注意力。
阮亭就着烛灯,很快,和离成了灰烬,他戏谑的道“我不会让你有与我和离的机会。
给孩子找个后爹是不可能的,玉棠姐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是他错了,他以为他可以写下和离,眼睁睁着甄玉棠嫁给其他人。
可他做不到无动于衷,他一定会保护甄玉棠平安回到京师。
翌日上午,阮亭与林知落去往疠人坊,疠人坊收容了许多患者。
阮亭边走边道“感染瘟疫之人日渐增多,疠人坊马上就要住不下了。”
林知落出声询问,“患病之人有何症状”
“起初会发热呕吐,而后患者身上会长满红色的疙瘩,疙瘩里会流出脓水和血水。
所以,那群太医又称这为疙瘩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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