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龙门掌门轰然倒地,喉间血如泉涌。
“聒噪。”
出手之人冷冷地嗤了句,声如箫竹,虽有韵致,却格外清冷。
此人戴着一顶帽檐很宽的斗笠,不清长相,只能从声音辨别出她是个女人。
各派高手顿时骇得脸无人色,玄天宫何时竟招募到这等弹指间杀人于无形的高手
薛邵易着远处那人,脸色也白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质询“砚如初月寒宫有恩于你,你居然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
砚如初弯着唇,露出一个好的笑容,“你管将我当进贡之物送往都城叫恩”
“砚如初你只是一个低贱的娼妓之后,我们送你入皇都享受荣华你却不识好歹你得罪使臣不说,还敢逃逸,当初我惩处你,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要恨就恨你命该如此”
薛邵易怒声辱骂,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是啊,我命该如此。”
砚如初笑出了声,忽而嘴角一撇,“那我今日要杀你,便也是你命该如此你这么快就忘了寒清尘是怎么死的了”
她根本不屑于同没长良心的人争辩。
提及寒清尘,薛邵易两只眼睛几乎瞪出血来,他攥紧了手中剑柄,嘴里嗬嗬有声“你怎敢动清尘就算你恨我,那你就来杀我但你伤及无辜,我便不能饶你”
到了此时,砚如初连嘴角都懒得弯一下了,冷冷道“呵,无辜可真是会倒打一耙,我是出身卑贱,可你们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你们每年以幼女进贡不是寒清尘拿的主意你们要送我去做人胯下玩物,我还要对你们千恩万谢不成我的眼睛是你废的,脚筋也是你挑的,你剜我心头血为寒清尘做长生丹,那个女人还妄图替你脱罪,当真无辜可笑至极你既然这么她,怎么不去九泉陪她”
砚如初每说一句,薛邵易的脸便白一分,旁边其他几个门派的高手脸色也连连变幻,向薛邵易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妖言惑众”
薛邵易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眸,“各位玄天宫妖女不除,极北门派便无安生之日还请诸位与我联手,除去此女”
冰龙门来时路上死了人,仇记在玄天宫头上,第一个附和薛邵易“不错此等杀人不眨眼的妖女心智扭曲,她说的话不能信”
其他几个门派的高手各自斟酌了一下,先后表明了立场,他们和月寒宫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玄天宫多存在一天,就会对他们造成数不尽的麻烦。
这次他们劫各派进贡之镖如探囊取物,下次他们要做什么,又有谁能阻止
何况,他们几个宗派的高手几乎全部出马,居然还只是勉强能得上风,让玄天宫继续发展下去岂还得了
许多不为人道的秘密整个极北地区各大宗派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又岂止薛邵易一个如此为人若叫玄天宫横插一杠,江湖便乱了套了,他们不允许一个比他们强大太多的势力存在。
何况,玄天宫还是魔教。
“妖女就是妖女,哪里需要那么多废话直接动手”
凌风殿一个起来文质彬彬的刀客冷哼一声,第一个冲出来,欲破玄天宫阵线。
这一动就仿佛在热油里滴进一滴水,整个油锅开始噼啪四溅。
所有人齐齐动手,双方人马碰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刀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莫江流和贾勉也要闯入战圈,却被身后黑衣女人喝止“我去。”
说话之人,正是以斗笠遮面的姬玉泫。
“可”
莫江流还想说什么,被女人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开口。
砚如初眉头微蹙,最后也没阻止,只道“你伤未好,昨日又大动干戈,隐有复发之势,切不可勉强。”
“我知道。”
她的身体她当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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