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准备了冰镇的生椰拿铁,却只给他喝烫茶。
澜姨用略显粗拙的双手拉住她的,轻轻抚着,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端详了一阵,由衷感慨:“囡囡今年快二十二了吧?真是愈发出落了,这样好的姑娘,真是便宜了老九这祖宗。”
施婳被她夸得有些脸热,她这几日多番想象过澜姨在得知她竟毛遂自荐嫁给了贺砚庭后的情形。
她想过澜姨会震惊会意外,也想过她或许会面子上客气,暗地里不满。
可万万没想到,澜姨始终是她小时候初见时的样子,那个对每个孩子都特别慈爱柔软的妇人。
她只是比从前微胖了些,年长了些,打扮也有所改变,可人竟是一成不变。
她一口一个囡囡,让施婳禁不住想起来自己已故的亲人。
他们直到离开前,一直是这样叫她的。
后来到了京北,贺爷爷偶尔也会这样叫,但自她长大后便很少了。
女入闺中,是对家中小女孩的爱称。
她早就没了家人,这样的称呼本不该有。
可澜姨的亲昵是浑然天成的,她听着只觉得温暖,倒不觉着别扭。
拘谨的心情不知不觉已不复存在,只听澜姨拉着她的手絮叨个没完。
“起先听老九说他和一个姑娘领了证,我还当糊弄我呢,哪里敢信,后来他一说是你,我这才信了。”
澜姨笑眯眯的,胖乎乎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喜上眉梢。
施婳却没怎么听明白,她下意识抬眼凝向贺砚庭,想要一探究竟。
怎么叫后来一说是她,这才信了?
贺砚庭许是觉察到她的目光,也接上她的视线,与她对视了一瞬。
他清冽的黑瞳明明是温凉的,她却觉得这目光炙热,她没由来地心颤,不自觉把目光垂了下来,避开了。
澜姨显然没觉察他们俩这边的气氛,只自顾自地招呼她吃点心:“囡囡,饿了没?厨房里菜都备好了,待会儿一下锅就得,就是汤还得再煲一阵,你先吃点零嘴。”
施婳定睛一看,才发现面前的威尼斯棕大理石茶几一侧摆满了各种零食点心。
法式扁桃仁酥、青柠蛋糕、蜜桃芝士卷,还有各式各样的网红零食,一看就是专门给她准备的。
她有些赧然,细声道:“澜姨,我都大了,您怎么还把我当小孩似的,我哪能吃得了这么多。”
老太太抚着她的手直乐,还
()伸手给她拆开芝士卷的包装:“吃不完晚上拎回家去,你快尝尝,这个什么卷的我外孙女可喜欢吃。”
施婳这边嘴里塞满了,贺砚庭手机屏幕亮了下,他睨了一眼,慢条斯理起了身,说:“你们聊,我有个视频会议要开。”
施婳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澜姨敷衍的口吻赶人:“得得得,九爷您忙您的去,省得一尊大冰雕杵在这儿我们聊天都聊不开,等天黑了开饭再去请您。”
贺砚庭上了楼,澜姨终于不再惦记着让她吃这个吃那个。
也算是聊起了今日的正题。
澜姨提起了前不久相亲宴那晚的事,一脸的歉意:“上回都怨我,老太婆老眼昏花了,着实是眼拙,那次愣是没瞧出你和老九的关系,还一直瞎忙叨给他介绍对象来着,囡囡不会生澜姨的气吧?”
“……”
施婳一时都懵了,语塞了两秒,忙道,“不会不会,您是不知情,而且我们那时候也没跟您说,怎么能怨您呢。”
她嘴上哄着澜姨,心下却愈发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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