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去,再继续。
才吃两口,他额上已布满了细密冷汗。
执筷的手微顿,平复片刻后,他再次伸向瓷盘,在空中停留一会,慢慢放下。
为何这般安静。
想了想,宴云笺起身去书柜中随意拿了一本书,折返回来,推开窗户。
料峭寒风猛的吹进来,将他额前碎发都吹乱了些许。
将书放置在窗台上,因着寒风,书页被吹的哗啦啦作响,声音欢快活泼,像是有人翻动一样。
宴云笺眉眼细致温柔,再次回到桌边坐下。
大开的窗户,吹进风骤然带走桌上饭菜的热气,蒙上些许细细灰尘。
他不在意,重新开始吃饭。
刚吃一口,宴云笺咀嚼的动作微顿,愣了一会复又慢慢品尝,旋即目光下移,看见桌上离他最近摆的是一道清蒸鲈鱼。
望着这道菜,他瞳仁几不可察微颤。
僵怔良久,他执筷去夹,剔下一大片鱼腹肉放在盘中,一根一根剃下大刺,又细细将小细刺全都摘出来。
宴云笺夹起这片干净雪白的无刺鱼肉,轻轻放在他右手边空位置的桌面上。
他望着,唇边露出一点极浅的笑意。
这一顿饭,他始终摘着这道清蒸鲈鱼的鱼刺,摘好后便将鱼肉放在那里,直至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盘中的鱼肉也清了干净,才停手作罢。
……
,!
:这一顿饭,他始终摘着这道清蒸鲈鱼的鱼刺,摘好后便将鱼肉放在那里,直至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盘中的鱼肉也清了干净,才停手作罢。
宴云笺放下筷子,呆坐良久。
直到落在外边的手指被风吹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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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风念到他对面也与他一样轻掀衣袍跪下来,“我去府上寻您,范觉说您出去了,我便猜测许是来了这里。”
宴云笺静问:“先生有什么事?”
“清雅居那边一切就绪,局已布好,只等请君入瓮。”
“嗯。”
“公子……”
“是不是有细节需要商议?也罢,我们回去说。”
范怀仁拦住宴云笺要起身的动作:“不是。
公子,我……”
“我只是看您日日这般难受自苦,心里实在担忧的很……身为同族,我自理解这是何等打击,却无法感同身受,言语苍薄,不知怎样才能劝公子想开些。”
宴云笺声似一声叹:“先生,我挺好的。”
范怀仁道:“怎么可能还称得出一个好字。”
宴云笺微笑:“我哪里不好?您让范觉跟在我身边,他应当与您说过,我没什么可值得操心的。”
范怀仁仰头望了望天,沉沉叹气,双手合抱在胸前推出,对他行了一个大昭之礼:“殿下,范觉年轻,可老臣已经不年轻了,殿下的心思,老臣能够窥见一二。”
“殿下是聪慧的人,万万不可钻这个牛角尖,此前种种皆非您之本心,乃是歹人所害,您已经……自断一指偿还,没有人会怪罪殿下,就算乌昭神明在举头三尺,亦能体谅。
殿下无需……无需……”
无需什么,那些字眼,其实他说不出口。
这一次宴云笺没有接话。
范怀仁又叹:“至少也要抓住那个下毒的歹人,他尚在人世,真叫人心怀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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