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宴眼睛一亮,他仰头看向了顾甚微,“所以藏在这六座灯里!”
“凶手为什么大费周章的要把机关设在灯笼里,除了杀死李贞贤,还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件事!
也是应了那封信里说的贪官污吏!”
顾甚微肯定地点了点头,一个翻身跳了下来。
“凶手一定在机关术上有所造诣,对于弓弩也很熟悉。”
顾甚微说着,看向了吴江,“如果那封信并非是借口,凶手是照着关御史的《打花柳》来杀人的话,他应该是在关御史死亡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才开始谋划杀死李贞贤的。”
“那么,在关御史和李贞贤死亡之间,凶手一定来过这间书房,触碰过这盏灯。”
“且同李贞贤应该是旧相识,毕竟他连脏银藏在什么地方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伱可以问问王御史,当初御史台收到的风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顾甚微说着顿了顿,语气沉重地说道,“如果我的预想没有错的话,很有可能这只是连环杀人的开始……”
她说着,瞥了吴江一眼,却见吴江眼睛瞪得溜圆,他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脸,像是活见了鬼一般!
见顾甚微看他,吴江崩溃的嚎叫出声,“你们两个说的真是大雍官话吗?”
他说着,死劲地甩了甩头,一下子跳上了李贞贤的桌案,一边打着嗝一边扎了个马步,只见他气沉丹田朝上一蹦上了房梁,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涨红着脖子脸将那灯笼取了下来抱在了怀中。
“都让开都让开,我要下来了!”
他说着,抱着那大灯笼死劲往下一跃,双脚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他想着,将那灯笼往地上轻轻一放,眸光一动又冲向了下一个。
待取下了第二个,吴江终于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脸,他对着自己手掌哈了一口气,猛地朝着第二个灯笼拍了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那灯笼一下子炸裂开来。
灯笼的木头框架里头,滚出来了一块块的金砖!
吴江震惊地抓起了一块,惊呼出声,“顾大人!
顾姐姐!
还真有!
好家伙!
难怪这灯笼要用这么粗的钩子挂着!
这明面上都放了这么多,谁知道暗地有多少?”
“这老贪儿这是得意洋洋的炫他的钱呢!
他也不怕这玩意没挂住,掉下来把他给砸成个肉饼子!”
吴江说着,双手叉腰,瞬间恢复了信心,“我还是有用的,哈哈,起码比你们两个力气大!
尤其是时宴兄,哈哈,他手无缚鸡之力!”
韩时宴白了吴江一眼,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这府上的管家看到出事之后,大叫着跑了出去,这会儿已经唤了人来,身后跟了浩浩荡荡的一大群。
其中跑得最快的那个,头戴抹额手拄拐杖,是个约莫六十来岁的白发老太太。
她一步跨了进来,先是看了看那被砸烂了的灯笼,然后又看了看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李贞贤,双腿一软跌坐在门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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