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考虑得会慢一些,但现在,她心里已经慢慢确定了那个结论。
她了解李凭风正如李凭风了解她。
不,她更了解他,因为向来被逼迫的一方才会绞尽脑汁去揣摩上位者,而上位者总是因傲慢而看错他人。
所以,李凭风说的是实话,“恨鸳鸯”
和他无关,这样的话……
商挽琴缓缓道:“师父何必动怒,李棠华他们又不知道师父和我关系密切。
不等能亲手杀了师父的那一天到来,我如何会轻易对师父动手?况且,子母蛊在,而我想活。”
空气中的粘稠感缓缓褪去。
蓦然,李凭风发出一串笑声。
那笑并不好听,甚至不像活人发出来的。
“不错。
还是我的乖徒儿L好啊!
又有趣,又依赖师父,真是……非常可信。”
他玩味着最后四个字,又发出了那种难听僵硬的笑声。
“乖徒儿L,告诉为师,‘恨鸳鸯’的事,你可有把握?”
“不说十成,也是九成。”
商挽琴慢慢想着她那些念头,也慢慢说,“师父静待婚礼便好。”
李凭风的笑声突兀地停下。
“师父要来吗?”
商挽琴又问,“参加婚礼。”
“不去。”
他倏然站起,声音不带感情,“我要站在皇帝面前,只待‘恨鸳鸯’一灭、他掏出骨牌,我便会取走它,并且……”
他声音中的杀意恍若要凝结成鲜血,滴滴流下。
“不愧是师父,真有魄力,事成之后一定能青史留名。”
商挽琴鼓掌,吹起了毫无感情的彩虹屁。
可李凭风笑了一声,语气倒是舒缓不少。
商挽琴行礼:“师父如果没有别的事,徒儿L就告辞了。”
她已经转身。
按照经验,吞天从不开口留人。
甚至于,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他的王府,他一定会是先离开的那一方。
记忆中,永远都是他突然地来又突然地走,干干脆脆,别人永远都是等待和目送的那一个。
可这一次,他竟然开口了。
“商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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