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跟着他一块长大的盛远,也没想到季明崇有一天会变这样。
这天里,阮素没有联系任何人。
季明崇也不让别人去找她,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第三天的深夜,阮素回了家,她的精神状态也不比季明崇好多少,她今天一天都在路奔波。
这天里,她回了一趟老家,在妈妈的墓前说了好多话,又去了季母的老家,季母曾经跟她说过,想念那里的茶园,她去买了一罐茶叶,想供在季母的墓前,又去了之前想去的一座海滨城市,这天被她安排得满很满。
她好像都没有时间去想念季明崇。
那三天里,季明崇几乎没怎么睡觉,阮素也一样。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阮素打门时,季明崇还坐在沙发,见她回来,他只是出神地凝望着她,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低声说“累了吗”
阮素在见他时,就想掉泪,“嗯,还饿了。”
季明崇想笑,但面无表情太长时间了,明明只有天,可这天里,他都忘记了该怎么笑,此时的表情,难得。
阮素心想,这也就是她已经被他套牢了,要订婚了,不然他这表情,可是要给魅力值跟颜值拉分的。
两人去了厨房,阮素下厨,季明崇打下手,做了两碗面条。
“这是宵夜还是早餐”
阮素笑。
面条里卧着荷包蛋,香味很诱人。
“宵夜。”
季明崇说,两人面对面坐着,安静地吃着面条。
过了许久,季明崇声音略显低沉,“我给过你机会了。”
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了,但你回来了。
阮素抬起头来,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他一向有轻微洁癖,这几天可能是没怎么刮胡子吧,起来颓废又沧桑,仿佛熬了好几年。
她想起了毛问她的那个问题,喜欢季明崇么呢
准确地说,应该是。
他在雨幕中朝她过来的样子,他陪她去逛超市的样子,他偶尔跟她会心一笑的样子。
太多太多了,而巧的是,她他的那些样子,跟他真正的模样一点都不冲突。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他的救赎,如果非要用到这个词的话,她觉得在救赎这个词前面加“相互”
更恰当,因为她也是内心有伤痕的人,跟他在一起,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与安心,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想着订婚礼,想着要布置他们的家,她每天有多心。
“嗯。”
阮素说,“我也给过你机会了。”
季明崇这个晚睡得沉,他睡着的时候,唇角带着一丝微笑。
第二天,毛起床到阮素正在准备早餐,眼睛瞪圆,嘴巴微张,阮素忍俊不禁,好几年了,都没到毛这小孩的一面了,她还记得,最始见到毛时,他还在上幼儿园,乖巧可又懂事。
那时候他还小也矮,这一眨眼,他都比她要高了,马上也要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我到了么”
毛惊叹。
阮素回过头来,“到了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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