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晖指着山脚下不远的地方,那是一块巨大的空地,残垣断壁,破败的早已没了屋顶的厂房,“那儿要不要考虑一下”
崔绿真一,这地方她有印象,刚才经过的时候见墙上斑驳的石灰刷着几个大字,缺胳膊少腿儿的,她最喜欢玩“填空”
游戏了,根据残缺不全的笔画辨认,应该是“东阳生产队制糖厂”
。
曾经是个村办企业,墙上都长青苔了,至少也是废弃七八年的厂子。
“姐的意思是,把电器市场办在这儿”
春晖点点头,笑眯眯的打趣“我知道你不会嫌弃它偏僻的。”
绿真也笑了,只要是北京城,哪儿偏僻现在偏僻,以后可都是高攀不起的
可问题是“如果这里办批发市场,车辆进出可能成问题。”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进村道路,她刚才就发现了,胡峻的吉普车几乎是龟速爬行进来的,因为公路两旁盖满了高高矮矮的房子,稍不注意就会擦碰到墙壁,而墙壁上,是红油漆刷的几个歪歪扭扭大字严禁擦碰墙壁,违者罚款五十。
甚至后头还带一行小字东阳村宣,以证明这条“规矩”
的合法性、权威性。
这样明目张胆的毫无法律依据的“宣言”
,再加各个小路阴沟里总有老人孩子探头探脑的打量,见他们车子是北京牌照还遗憾的撇撇嘴让人感官十分不好。
吉普车都只能勉强过来,拉货的农用车直接免谈,没有货车进出,市场开再大也没用,因为没货,也没顾客。
不然的话,这旧糖厂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占地起码有上千平,地势又足够平坦,距离市区也不算远。
春晖没想到,就走了一趟,她居然就能观察出这么多情况,刚才她东张西望,大家还以为她是孩子气,好奇呢。
“妹啊,你这脑袋瓜里,到底装的啥”
绿真眨巴眨巴大眼睛,掰着手指头数“酱牛肉,酱鸭子,卤猪蹄,红烧排骨,糖醋里脊”
要不是其他人都在午休,春晖差点忍不住爆笑,“小土妞你咋只想着吃呢,姐问你正事儿,别打岔。”
捏了捏她饱满的还带婴儿肥的双颊。
嗯,手感真不错。
前几年,单个子,崔绿真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是“大人”
,常常给陌生人她是“成年人”
的错觉,可这两年真正成年了,个子基本定型后,她脸上的孩子气又不时流露出来,婴儿肥着有种无忧无虑的娇憨。
一就是从小没吃过苦,富养大的小姑娘。
“姐,我感觉这村子民风不怎么样,要不咱们还是考虑别的地方吧,况且”
“况且什么”
绿真吸了吸鼻子,“你闻闻。”
春晖闻了闻,“没闻到啊,怎么了”
绿真不确定,是她地精灵力让她嗅觉更敏感,还是怎么着,“总感觉空气里有股怪味儿。”
春晖再次嗅了嗅,真没闻出来。
绿真也就不再说了,反正村子里的人都不担心,大家伙陆续醒来,提议去挖草药,因为胡峻有个师弟是中医世家出身,据说还是河北某个很有名气的流派传承人,他一路上见好几种药材,直夸东阳山钟灵蕴秀,人杰地灵呢
“我听人说,东阳山盛产银耳,以前整个村子都是卖银耳的,好银耳销往全国各地,还能出口。”
绿真这才想起来,难怪听着“东阳”
两个字莫名的耳熟,原来是东阳银耳啊,奶奶给煮的银耳汤就是用这儿的银耳,听说道地的不好买到,人不熟还可能买到其他地方冒充的。
绿真在中药店帮过忙,也认识不少药材,跟在他身后跑得最欢,可能是季节不对,一片银耳都没见,倒是中药材见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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