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感情也没有。
可胡峻心头一喜,他知道,顾叔叔这是给他机会了,只要没否认没拒绝,那他暂时算是过了眼前这一关
这样的“留校察”
处分,胡峻和崔绿真都松口气,这以后就算是不小心又在阳光下了
菲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洗漱完进来问“顾叔叔早饭想吃啥”
原本还觉着北京的空气清香怡人的顾学章,哪里还有心思吃早饭,他扯了扯嘴角,“你们吃吧,我有事先走一步。”
崔绿真连忙追出来,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她知道爸爸带这么多好东西,全是她吃的,分明就是来她的,可他们只说过一句话欸她不想爸爸走。
顾学章自己也说不清生谁的气,他只是惆怅,惆怅他的女儿就要有自己的生活,要远走高飞了他曾经设想货无数次,可以是她二十五岁,二十七岁,二十九岁,却从来没想到是二十岁。
说真的,他还没准备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和面孔面对孩子。
“爸爸”
绿真追上来,惴惴不安的着脚尖。
她发现,爸爸黑色的毛呢大衣上,沾着不少灰白色的毛毛,可能是飞机座位上粘的,可能是出租车上,也有可能是大河口的空气里,这几年对穿着一丝不苟的爸爸,来北京开会怎么允许发生这样的“失误”
呢
要不是,急着来见她的话。
绿真眼眶发酸,她觉着自己真是个坏孩子。
顾学章回头,见她的窘迫和不安,心头一软,罢了罢了。
“乖,我先去会务酒店报道,晚上过来。”
绿真抬头,“真,真的吗”
虽然没哭,可眼圈红红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她平时是多么坚强个丫头啊,顾学章心头一痛,自己吓到她了。
明明是捧在手心里的姑娘,怕她被外人伤害,怕她吃亏,殊不知伤害她的却是他自己
顾学章折回去,拍了拍她肩膀,强颜欢笑“好了好了,包里有你妈给灌的香肠,还有你奶酿的葡萄酒,晚上咱们边吃边说怎么样”
这是在哄她,就像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姑娘。
崔绿真立马破涕为笑,“那爸爸一定要说话算数。”
顾学章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剩下院里三个年轻人,大眼瞪小眼。
胡峻把菲菲使唤到胡同口买早饭,他掏出手帕,递到绿真面前,小鼻子尖儿都红了,不知道是冻得,还是他愧疚极了,轻轻的给她擦了擦滚落的眼泪,又擦了擦鼻子。
她的皮肤又细又白,他从来不敢用力,生怕留下红痕。
小时候有次帮她擦鼻涕,让她鼻头红了好大会儿,小可怜啊,心疼坏他了。
此时,“小可怜”
擦干净又是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她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胡峻这才想起来,自己鼻子好像挺疼的,当时听到“卡擦”
一声,他不确定是哪儿断了,现在想来,应该是鼻梁骨吧。
果然,崔绿真着他红肿的鼻子,担忧道“咱们去医院吧,还有你的熊猫眼。”
左眼青紫一片,要是右眼也来一拳,那就是真熊猫本猫了。
“不用。”
能让未来岳父消气,断个鼻梁骨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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