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心言怔住,茫然地向他,好像没听懂似的。
房间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韩厉终是受不了她的目光,移开了视线。
纪心言偏头向别处,用力眨眨眼,轻声说“我只是可惜,大人身边少了唯一一个关心的人。”
她低头笑了下,嘲道“不过大人说过,你身边不需要有人。
想来也不需要别人的可惜,是我多事了。”
她快速起身告辞离开。
一出房门,落日的余晖从侧面照过来,刺得她眼睛疼。
她一走,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些微残光照出空气中的灰尘。
韩厉盯着桌上的兵,一个字也不进去。
“于初”
“大人。”
于初开门进来,垂首等着,不急不躁,也没有表露出半点好奇与兴奋。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司使该有的样子。
韩厉沉默良久,问“还记得芜河上唱曲的小燕儿吗”
“记得。”
“去找她。”
“是。”
于初领命,迅速离开。
韩厉面色阴沉。
他做错了一件事。
他低估了汪帆除掉炎武司的决心,更没想到,原野根本没吃解药。
若早知原野蛊毒未解,活不过一时三刻,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地放走他,引起沈少归怀疑。
幸好,此事尚有回旋余地。
纪心言没有要安王妃送的身份,变相地让安王府欠了他一份人情。
只这份人情尚不足矣让沈少归帮忙遮掩原野死亡前的一系列事件。
可若他掌握了安王府的秘密,这天平就重得多了。
接下来几天,纪心言白日就骑着马独自出门。
她要自己联系商队离开剑州。
包崇亮知道她身份特殊,又有两个大人默许,也就不管她了,时而还嘱咐一句“出门小心”
之类的话。
出剑州的商队都要去府衙申报,货物明类数量、随行人员名单、去往何地、停留多久,这些都要报上去,待府衙批准后,得了通行证,这一路才能畅通。
而各个州府又有自己的细规,再加上成本和风险考虑,跑远途的商队很少。
纪心言在府衙外候了三天,才让她找到一个合适的商队。
是个布商,去丹阳的,但最远能走到丹阳与临淮交界处,随行人员有男有女。
她与对方谈妥价格,二十两银,对方管她吃喝住,行路时可以坐进马车。
如此,刘全送的那匹白马也不必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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