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代隶回来赴命之时带回来的消息多少有些出乎周从燕的预料。
“杜三斤?”
周从燕搁下公案低声自喃,“怎么会是他呢?”
“教主,属下在跟踪探查之时现那几人似乎还有其他同伙。”
肖代隶说。
“这个人除了掮客买卖还干这个?”
黄拂衣问,“会不会……这事也是另有金主的买卖?”
张白鹭凑到三个女人面前建言道:“可如今钱津达就在这座院子里,这种搅乱人心、给你造麻烦的事除了钱津达以外还有谁会做呢?”
“钱津达是在这,可他的女人不是还在荆州吗?”
竹叶青说。
周从燕目漫寒光,这群人非要逼她到如此地步吗?她招手引近肖代隶刚欲问,肖代隶便机敏配合道:“教主放心,我留了几个弟兄盯着他们,如果您需要,属下就让弟兄们把他们抓过来。”
竹叶青把杯盖按在石桌上拨着转圈:“可这种事问谁都不如直接问杜三斤本人吧?”
周从燕慢慢看向她,确实如此,可周从燕心里窝火,不想简单放过。
“这样吧,”
竹叶青站起来叉腰道,“小张,黄丫头,你们俩去收拾那几个捣乱的家伙,我去会会那个杜三斤。”
黄拂衣有大事可做自然兴奋得厉害,张白鹭鉴于赔罪的想法也爽快地答应下来。
唯是周从燕不大安心:“你们几个人生地不熟,让肖二他们陪着去吧。”
“肖兄弟陪他俩就好。”
竹叶青摆手,“进院一路过来我数过,你从神女峰上带下来的人一共也没剩下几个,你把他们都派出去,这里怎么办?你总得留几个人用吧。”
“可是……”
有嵬名岘和杨臻的前车之鉴在,周从燕总不放心让她一人去办事。
“放心吧。”
竹叶青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头说,“有娘给你撑腰,一定让杜三斤把他祖宗三代的生辰八字都吐出来。”
周从燕忽然感受到了一阵久违的莫大的安心,瞬间便被说服。
但竹叶青要离开之时她仍拉住了竹叶青:“林师姐在城中的怀春医馆里,你要不要去见她?”
“哈哈,当然!”
竹叶青乐呵呵地捏了周从燕的俏脸两把后,扬手招呼张白鹭和黄拂衣随她一同离开了院子。
入夜之后,梁源一人悄无声息地进了石院。
梁源坐在周从燕面前,半天没开口说话。
周从燕不想论什么待客不周,从前梁源在她面前扮苏纬装徒弟,她自认为没什么介外的。
“师娘……”
梁源跟着周从燕喝了两壶茶几乎喝成了水饱,才黏糊着声线低哑出声。
周从燕捡茶梗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等他说几句推心置腹的话。
“他们好像都要走了,有要回山门的,有要去荆州的,但都没有什么结果,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梁源往那间房的方向望了望,“师父他……”
“去看看吧。”
周从燕能体谅到他的心思。
梁源慢吞吞地过去,颇为笨拙地推开门后一眼便看到了沉睡之人。
他站到床边呆呆地看了许久,这副睡颜与他而言十分熟悉,他曾不止一次守着这张睡颜等待转醒,之前他都等到了,这回却遥遥无期。
周从燕侧脸看着门口等了许久,在愈猜不出梁源可能在屋里会干什么,终于打算起身过去看看时,梁源耷拉着脑袋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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