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枣哒哒地走过来,马头亲昵地拱了拱聂青禾。
阿大阿二不在,这里没有其他的马匹,既然她要骑马,那就只有大枣咯。
聂青禾撩起裙摆,里面穿着夹裤呢,深秋冷了,她穿得多。
她刚要抬脚去够马镫,就被贺驭直接抱起来轻飘飘地送上了马鞍,也不知道是他力气太大还是她太轻,着毫不费力。
贺驭教她骑马的要领,挺起腰背,双腿不用紧张,肩膀手臂也都可以放松,就让大枣驮着她走,这样不会累,反正他在旁边护着她呢。
因为在城内,怕男女共骑一马引人注目,贺驭就在旁边走。
路上有人碰见他们,热络地打招呼,“贺公子、聂老板,出城登高啊”
还有那些好开玩笑的,又不需要巴结贺驭和聂青禾,本本分分也不畏惧贺驭的,就打趣他们,“贺公子,怎么还走着啊,两人骑马不是更快吗”
然后哈哈大笑,一副你俩都定亲了,你俩就算做啥我们也不会惊讶奇怪的,你俩这样反而欲盖弥彰太刻意啦的样子。
面对那些揶揄,贺驭却稳得一批,并不会因为人家打趣就害臊或者羞恼,更不会因为人家打趣自己没做的事儿就索性做一做,反而冷静自如得很。
聂青禾偷眼他,发现他耳朵红红的,就知道他这是惯性冷淡,内心肯定翻江倒海呢。
她从侧袋里抽出马鞭,轻轻地碰碰贺驭的肩膀,朝他笑。
贺驭她,眼神暗示她不要过分,他可不禁撩。
别人说他什么,他都不会在意,但是她随便一撩,他就受不了。
他们一直往西去,会路过贤德坊,然后穿过西门出去。
恰好宋清远扶着宋母从巷子里出来要上马车。
宋母生病一直不见好,宋清远亲自陪她去大夫。
聂青禾虽然往他们那个方向扫了一眼,却也只是无意识地扫过去而已,根本没见他们。
她和贺驭很快就过去了。
宋清远和宋母却见了,母子二人站在那里,当时就迈不动步子了。
宋母见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安慰道“这是你俩最好的出路。
她高嫁,你高中以后也能娶一门更好的,不是皆大欢喜吗你要想开些,为她高兴。”
宋清远神色低落,应了一声,扶着她上马车了。
且说聂青禾他们出了西城门,走了半里路,聂青禾就对贺驭道“这样走着什么时候到啊,你还是一起骑马吧。”
贺驭顿住脚步,扭头她,她是逗自己还是真心的。
聂青禾笑微微地垂眸他,大眼清亮水润,清澈单纯,没有半点狡诈的样子。
贺驭心动得很
他抿了抿唇,低声道“这样不好,回头人家到你,要笑你。”
聂青禾“我又不怕的,你我什么时候怕人家笑过咱俩现在是合法的男女朋友关系,这些都是允许的。”
合法是什么意思,贺驭不懂,但是不耽误他理解。
他又了她一眼,便同意了,大手在马鞍上一搭,就纵身上了马,坐在聂青禾身后,手臂穿过她腋下勾住马缰绳,直接将她圈在了怀里。
他血气方刚的年纪,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身上热度更是超过常人,烫得聂青禾的背一下子就热乎起来。
不用他们催,大枣就哒哒小跑起来,向着西方那一片红黄黛绿的山坡跑去。
山坡下一条不算宽的河,今年夏季雨水少,露出河床边上的一片鹅卵石。
过河的桥在远处,贺驭一眼就能估计出河水的深度,直接让大枣从上游浅水区横穿过河。
大枣很欢快地下了水,蹚水过河。
聂青禾有点紧张,“这水深不深啊咱们应该走桥的。”
贺驭便收了收双臂,给她安全感,“放心,不会让你碰到一点水。”
果然,那水最深处也不过是到大枣大腿下面一些。
到了河对岸,大枣一气跑上山坡,此时山坡上的青草正在枯萎,也层现出层叠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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