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价售卖,不是长久之计。”
杜长卿更沮丧了,恨恨道:“天要绝我!
莫非老天爷真要我杜长卿一辈子做个废物,不得长进?”
陆瞳望着他:“杜掌柜,我说过,旁人未必会制得出我这药茶。”
杜长卿一愣。
当初在来仪客栈茶摊前,杜长卿的确预见过今日之景。
当时他问陆瞳,万一别的医馆学会了药茶制作,仁心医馆有何胜算。
而那时的陆瞳回答,“且不论我的药茶别人能否学会,杜公子怎么不想想,我能做出鼻窒药茶,难道不会做出别的药茶”
,言语间胸有成竹,不见忐忑。
如今事已至此,陆瞳面上仍不见半分忧色。
他想了又想,过了一会儿,才迟疑开口:“陆大夫,莫非你这药茶内藏玄机,难以复制?”
陆瞳拿起面前一罐药茶,指尖拂过罐子上杨花图画,轻声开口:“想要配制相同药茶,需辨出药茶所用方子,我在药茶里添加了一味材料,旁人难以分辨。
我想,杏林堂的大夫,应当也分辨不出来。”
杜长卿心中一动,喜道:“果真?”
陆瞳放下茶罐,重新看向杜长卿:“杜掌柜,我若是你,与其在这里恼怒,不如做点别的事。”
“别的事?”
杜长卿茫然,“做什么?”
陆瞳笑笑:“当初桃花会后,承蒙胡员外引荐,春水生供不应求。
那时市井之中传言,春水生颇有奇效,煎服鼻窒即缓。
世上罕有立竿见影的灵丹妙药,对一味新药而言,如此夸大效用,是祸非福。
幸而春水生效用不假,方才撑起了名声。”
杜长卿点头,骂道:“不错,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四处捧杀!”
陆瞳看着他。
对上她的目光,杜长卿怔了一下,随即神色渐渐起了变化:“你是说……”
陆瞳淡道:“杏林堂想复制春水生,可辨不出方子,效用便会大打折扣。
短时间内尚能支撑,时间一长,买回药茶的人发现名不副实,信誉必然崩塌。
杜掌柜,”
她看向杜长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杏林堂开了头,何不再为他们添一把火呢?”
“我若是你,现在就会立刻让人去市井中散布传言,杏林堂的春阳生,功效甚奇,药到病除,远胜仁心医馆的春水生多矣。”
她不紧不慢地说完,四周一片寂静。
阿城和银筝目瞪口呆。
杜长卿望着陆瞳那双明亮乌黑的眼睛,不知为何,蓦地打了个冷颤。
片刻后,他吞了口唾沫,小声道:“好、好的……就照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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