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岑嘉听完她的话,语气明显吞吞吐吐,斟酌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犹豫许久,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安安。”
“其实那两栋房子都是陈泽野的。”
“当时他知道你没地方去,想把房子租给你,但又怕这样太唐突会把你吓到,所以才来找我帮忙。”
“我和陈泽野是通过江驰逸认识的,他说我们都是女孩子,沟通起来更方便,你不会有那么多的猜忌和顾虑。”
电话挂断之后,祁安泪水再一次决堤。
她根本不知道陈泽野到底在背后默默为她做过多少。
搬进明椿巷的时候,她曾天真以为是上天眷顾,不忍她太过辛苦,所以施舍了一点好运。
其实她早就应该猜到的。
从岑寂那个蹩脚甚至是荒谬的借口开始,她就应该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况且她哪里会得到什么偏。
从始至终,她只有陈泽野的。
五月初的时候,江驰逸找到祁安,问她是否还要转学到漓川,他可以帮忙把剩下的手续办完。
祁安轻轻摩挲着无名指根上的银戒,冰凉的温度渡在指腹,摇头说还是算了。
她不能走。
她想在这里等陈泽野回来。
隔日,祁安返回校园。
姜韵因为蓄意伤人被警方拘留,校方给予退学处分,梁怀远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转学去了另一座城市。
杀害陆睿诚的真正凶手落网,逮捕入狱。
这场旷日持久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历经风雪交加的寒冬,却在十七岁留下最惨痛的代价。
高二二班四组最后一排的座位空了出来,橙黄色桌面蓄满尘埃,试卷与习题堆成海。
祁安和老徐提出申请,抱着包换到陈泽野的位置上。
桌里还零散剩下几颗白桃味的水果硬糖,因为祁安身体不好,生病又总是嫌药苦,陈泽野便在各处都备着糖,以便能哄她乖乖吃药。
琉璃糖纸撕掉,祁安塞了一颗放进嘴巴里。
可眼泪就在这一刻啪嗒砸了下来,黑色笔迹被模糊,泅开的水痕相连成片。
怎么会是苦的啊。
怎么连糖都是苦的啊。
陈泽野你是不是故意的。
祁安还从老徐那里得知,陈泽野的学籍在一个月前已经被秘密转移。
曾经在一中轰轰烈烈的那个人,就这样销声匿迹。
陈泽野离开的消
息不胫而走,成为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无形中打造出温床,滋生着流言疯涨。
几天后的月考,祁安因为落下了太多功课,成绩下滑严重,年级总排50。
抱着习题从办公室里出来,她到卫生间洗手,冷水汩汩流下,冲走黏腻与不适,却挡不住身后女生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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