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你的信物。”
谢九思说道。
顾时沉思片刻,怎么也没能揣摩出谢九思这话的意思。
他十分茫然“信物是指”
谢九思说“证明我是你朋友的信物。”
顾时
啊这。
你们妖怪还有这种讲究的吗
我们人类都只有搞对象的时候才搞这种仪式感来着
哦不对,我现在不是人类了。
顾时倒也完全没怀疑谢九思讲的这话有什么毛病。
谢九思是个认死理的,压根没有说谎那根筋。
再说了,就算是忽悠人的,谢九思又能从顾时手里忽悠出什么来呢
就好比现在吧,顾时摸遍了身上的口袋,除了手机和充电宝之外屁都没摸出来。
顾时着谢九思伸到他面前的手,有点头秃“我现在手边上没东西。”
谢九思顿了顿,目光挪向了顾时的头顶。
顾时回家的时候脸色是黑沉沉的,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怒气冲冲地走在前面,在跨进山门殿的时候,半点没客气的,“嘭”
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大门,差点没把跟在他后边的谢九思鼻子拍扁。
谢九思站在山门殿外,垂眼着手里的一小撮黑发。
顾时的头发跟他咋咋呼呼的性格并不相同,摸起来绵软而细碎,软蓬蓬的,比起头发,更像是某种动物幼崽的绒毛。
事情是这样的。
顾时没在身上摸出信物,谢九思就要了他一撮头发。
但谢九思不会剪头,咔擦一下给顾时脑袋上弄了个坑,跟被狗啃过似的。
顾时当时不知道,他俩拿到帝流浆之后,谢九思带着顾时回城里吃宵夜,顾时路过一家店的时候到了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当场就黑了脸。
顾时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表。
除了做农活和去卖货的时候之外,他平时出门溜达怎么着也要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不然也不会有那么旺盛的桃花运了。
结果谢九思这一咔嚓,直接把他的形象给嚓没了一半。
发型在形象管理里的比重占了少说30,而对没什么钱买新衣服搞穿搭的顾时来说,占了50。
顾时怒气冲冲地进了自己屋,都没跟老头子打招呼,帽子一摘对着穿衣镜一照,更加生气了。
循声而来的顾修明在顾时屋子窗外抬头探脑。
“哎哟你这脑袋是遭狗啃了”
顾时脸一黑“这不还没秃吗过段时间就长回来了”
顾修明拿着几个枣子在屋外边啃边乐呵“咋回事啊我你这也不是被帝流浆给燎了。”
“谢九思剪的”
顾时扒拉着头发,试图把那个坑遮住,“他说要什么信物,反正很认真很讲究,我又拿不出来,他说要头发我就给他了,谁知道他手艺这么差”
顾修明也不在意什么信物不信物的。
上古时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知识盲区,到底是什么讲究,那都是别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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