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二太太的棺椁就摆在盛家大院中,到棺椁前摆着的盛二太太的牌位,苏梨身形踉跄地扑到棺木上,悲恸万分的哭嚎起来“姐姐,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你派盛老爷去接妹妹过来陪你,为何你不多等等我,连最后一面也不给我见姐姐,我苦命的姐姐啊,咱们俩同年同月同日生,长得一模一样,为了养我你从小卖身为奴,我却靠着姐姐白吃白喝,姐姐你这么好,老天爷若要讨命,该讨的也是我,为何要收了姐姐”
苏梨哭得肝肠寸断,这边的下人立即都明白了她的身份。
虽然不曾听说二太太芍药有个孪生妹妹,但她长得这么像,哭得又这么伤心,应该是真的了,只是芍药不曾对府里的人提过妹妹而已。
苏梨不停地哭,不停地诉说姐姐的好,盛元庆满腹疑窦地从正房赶过来,在二道门前听到苏梨的哭声,盛元庆眉头一皱,这个芍药到底在搞什么,让她去晋城她怎么跑回来了,还闹了这一出
盛元庆继续往外走,然后,他到了神色复杂地站在芍药一旁的殷。
殷不知盛元庆是何许人,盛元庆一个擅长结交官员的世故商人,怎么可能不认得殷这位地方大员有次他与晋城的一位朋友在茶馆喝茶,殷骑马从街上路过,友人指着骏马上的男人告诉他那就是赫赫有名的总兵大人,盛元庆了一眼,从此就记住了殷。
但盛元庆先假装不认得,由盘子介绍了身份后,盛元庆才上前朝殷行礼“总兵大人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殷眯着眼睛打量盛元庆。
小美人口口声声叫他盛老爷,殷想象的便是一个大腹便便五十来岁的富商老爷,现在见了人,殷才发现这位盛老爷可能只比他大了三四岁,长得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倒有几分文官老爷的气度。
女子最容易被男人的外貌哄骗,莫非小美人见过盛老爷,才不肯相信此人是坏人
短短一面,殷想了颇多。
“废话少说,本官过来是想找府上二太太商量纳李二姑娘为妾之事,这人之前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死了”
盛元庆闻言,心中百转千回,目光已朝“李二姑娘”
投去。
苏梨似乎也想知道答案,柔弱的身子伏在棺木上,红着眼圈泪光点点地朝盛元庆来,美丽的眸子里装满了无限悲伤。
殷以为她在伤心姐姐的亡故。
盛元庆以为芍药在哭总兵大人要拆散他们二人,她在前往晋城的路上被殷上强压回来要纳她做妾,无奈之下只好按照他安排的身份演起戏来。
猜到了芍药的用意,盛元庆垂下眼眸,不无悲痛地重新解释了一番盛二太太的死因。
盛元庆心思缜密,他既然要芍药假死,这件事便做的漂漂亮亮,该灭口的都已经灭口,活着的都是被他攥了身家性命的绝不会背叛之人,除非有人去请京城的锦衣卫来查此案或许能查出些端倪,否则本地官员谁也查不出究竟。
殷根本不关心盛二太太的死活,他急着回晋城做事,并没有多少时间耽误在一个商人之家。
殷本计划提了亲便带小美人回晋城那边操持纳妾之礼,现在小美人的姐姐死了
殷向小美人。
苏梨伏在棺木上,呜呜地哭。
盛元庆走过去,叹息着安慰道“离草姑娘,是我们盛家对不起二太太,二太太在世时曾经对我与老太太说过,说她最在乎的便是你这个妹妹,如今二太太死了,她最放不下的人肯定也是姑娘。
倘若离草姑娘不嫌弃,盛某愿收你做义妹,代二太太照顾你,等你孝期过后,再操持你与总兵大人的婚事。”
苏梨哭声一顿,埋在袖子下的嘴角讽刺地上扬。
她就知道,盛元庆发现殷要纳她做妾后,心里或许会不舍,但一定不会为了他的一己私欲而放弃结交殷的大好机会。
苏梨确实要继续利用盛元庆一段时间,用以增深殷对她的感情,现在她身份卑微殷初次见她对她只有色欲故而只想纳她做妾,时间长了感情处出来了,殷府上又没有妻子,苏梨使使劲儿,说不定殷就愿意娶她为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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