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说。
“喂过鸽子吗”
宋煜无语地盯着他。
夏知许笑起来,露出小虎牙,“喂过是吧。
我小时候特别喂鸽子,买一小袋粮食,倒一点儿在手掌心,蹲在那儿,它们自己就会过来。
你说它们怕人吧,凑过来的时候又挺乖的,吃得特别欢。
你说它们不怕人吧我一伸手,想摸一下,它就扑棱翅膀飞了。
而且飞了就再也不回来。”
“我现在就是那种心情,你懂吗”
夏知许笑着问。
宋煜的手被汽水冰到,有点冷。
他当然懂这种心情,只是和夏知许的境遇相比,又不太一样。
他的鸽子可能会一直跟在他身后,赶也赶不走,但避免危险发生,他不得不收回手,甚至赶他走。
沉默片刻,宋煜开口,“那你就准备一直这么维持原状下去”
“不知道”
夏知许望着不远处的灯火,“我有时候想象一下,我们一起上了大学,选一样的公共课,他我打篮球赛,我们参加同一个社团,一起去聚餐,说不定实习的时候还可以一起租房子当室友。
这样我就觉得特别好了。”
宋煜轻笑一声,“要求真低。”
夏知许自嘲地摇头,“要求是和概率对应的。
世界这么大,遇到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人,偏巧还是同性,对方还喜欢你,绝对是小概率事件。”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宋煜下意识计算自己的概率,可能更低了。
再没有这么巧合的事,电影都不敢这么演。
“能做朋友,每天呆一块儿都很好了。”
夏知许顿了片刻,似十分豁达地拍了下大腿,“至于他以后会不会有女朋友什么的,只要我不想象,就没有。”
这种阿q精神只把夏知许自己逗笑了,宋煜却笑不出来。
宿舍楼来电了,集训的老师让他们都上楼。
夏知许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吧。”
“嗯。”
他想,或许是因为和宋煜虽然关系好,但不那么常见到,又或许是因为他这个人够闷,所以他才能没有负担地说这些荒唐话。
就当是和不回应的树洞分享秘密。
反正树洞不会有自己的秘密。
宋煜也站起来。
他并没有安慰人的癖好,也知道安慰无效。
但他和夏知许交谈的过程中,总时不时会想起下雨聚餐的画面,许其琛红掉的耳朵。
两个人短暂触碰后又分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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