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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谭万山有幸躲粮祸（第3页）

还债，剩下的也就不多了，今年要还的欠粮更多，一些借得多的户产的粮还不够还的，只得还欠着。

虽然大家都有怨言，但有怨言又能怎样，何况现在日本人要抢粮了，这粮最终还不晓得落到哪个手里呢，又不晓得这青能不能成事，会不会给村里人带来灾难。

村子里人就在这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交租还债。

村里农家没有了谷子，还好在村子四周旱地和山坡，到处可以种上地瓜、土豆、玉米和高粱等；河岸两旁、水塘四周还可以种上黄瓜、冬瓜、南瓜等各样瓜菜，用这些粗粮填肚子，饱一餐饥一顿的，总可以吃到过年。

大年三十夜，一家人吃一顿白米饭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碰上年景好，收入丰，村里的食物就可以挨到夏末，初秋还是要借粮的。

年景不好了，到了夏初，就开始有人断粮了，断了粮的人，唯一的选择，就是到谭万山家借粮救命。

老似乎很眷顾这里的土地和村民，从大山深处流出的溪水，永远不会干涸；雷风暴雨时，遭洪水浸泡最多不过两，是淹不了能长到一人高的稻子的，再多的水也会顺着这一条溪水滚滚流去村外，因此，这里也断不会因旱涝造成大量的灾民。

村子里的人祖祖辈辈没有因生活不下去外出逃荒的，他们对这片祖辈传承的家园已经很知足了。

峪口村来人带来消息，是日本兵到镇里了，通知陈保长去镇里，日本人要对各村保长训话。

陈保长有磷气，就：“碰他娘的鬼哟！

他日本人什么东西，找我训话！

你告诉那日本鬼子，有本事来这里找我问话！”

陈保长虽在来人面前豪气了一番，心里却虚，来找谭万山讨教。

谭万山：“去还是不去，这事你得问青。”

于是又来找青，青一听，：“保长，这事你还是得去，你不去，我们摸不到情况。

再了，你要不去，他们要是马上派人来，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你去后，就答应交，拖他几，然后回来报信。”

陈保长只得答应马上就去。

青还嘱咐：“要搞清鬼子有多少人，带了些什么武器装备，对限期交不上粮的要采取什么行动等，能摸清多少算多少。”

陈保长第二早饭后出门，一路上只靠两个脚板走路，到了镇上时快黑了。

一看镇公所空荡荡的不见一人，他就感觉心里直发凉，好不容易看到厨房老张师傅一人在吃晚饭。

老张师傅见陈保长来了，忙问：“你怎么没去喝酒。”

陈保长疑惑地问：“去哪喝酒？”

那老张师傅一拍大腿：“嗐！

你是刚到吧，快去洪关酒店去喝酒吧，他们都在那里闹哩。”

陈保长还是有些懵，问：“那日本人呢。”

老张师傅：“你还不晓得呀，日本人一早全都撒回城了，是不晓得哪里打了败仗了，要调兵哩。

这粮也不抢了，城里来的什么自卫军保安队该回城的全都回城了。

这不，镇公所的人都欢喜的不行，闹着去喝酒庆贺哩。”

陈保长一时怔了半，嘴张了半没有合拢，拍了拍脑袋，弄不清自己还是不是在做梦，就听老张师傅：“我听他们呀，日本人这帮畜生，原想打通这粤汉铁路线，可是到今也没有通车，北面的武汉，南面的广州，全被破坏，这抢的粮食，哪悦走！

他们的日子长不了了，他们在南洋被美国人打败了，都打到日本人自己的国土上来了，日本人死的成万成千，人都快打完了，兵员不够，要从中国调兵。

日本饶帮凶德国人也被苏联人打败了，中国人，美国人，苏联人都准备大反攻。

这老有眼，恶人终有恶报……。”

情况变化太出乎陈保长的意料，陈保长也没有心思去喝那酒了，他叫来随他一同来的飞头和陈九，匆匆找老张师傅讨了几口饭吃了。

事不宜迟，他要趁着月色连夜回村，尽快把这好消息告诉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