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
一块素净的白布从一旁递过来。
陆婉吟转头去,扶苏黑乎乎的指尖捏着一块白布。
她问,“这是什么”
扶苏道“汗巾。”
陆婉吟
“你自己擦去吧”
话罢,她牵着马从田埂里起来,然后猛地跃上去。
扶苏赶紧也从田埂里爬起来,还没跟陆婉吟搭上话,就见那马儿撅着被踹红的屁股,“得儿得儿”
地跑了。
扶苏拿着汗巾,站在寒冬里被吹成了泥塑。
陆婉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可这马似乎认识路,将她带到了一座茅草屋前。
这是一座很破的茅草屋,不知道多少年头了。
门口乱石林立,茅草乱堆。
陆婉吟抖了抖被寒风吹得冻僵的身体,想着若这茅草屋没人住,她能不能先进去避避风
她有些后悔将扶苏扔下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
而且天马上就要黑了,这里到处都是田埂,也不知道是村落还是村外。
“咳咳咳”
陆婉吟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她猛地转身,只见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粗糙的毛草衣服,脸上满是黑长的大胡须,长发潦草地扎起,只露出半双眼睛。
“我,只是路过”
天黑风大,孤男寡女,尤其她还长得这么美,陆婉吟实在是非常害怕。
她想,她真的不该把扶苏扔下的,起码他穿着女装的时候比她好。
如果这个人真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一定会先朝扶苏下手,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跑了。
作为一个男人,扶苏肯定不会吃亏不知道吃不吃亏,反正她不吃亏就行了。
可惜,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浑身都是冻结的泥浆水,根本不清脸的陆婉吟想了许多。
“我,我马上就走了”
陆婉吟转身要走,那个黑乎乎的男人突然朝她开口,“陆五小姐”
声音有点熟悉,陆婉吟转身,蹙眉盯着他半响,然后震惊道“你是梁定安”
“嗯。”
定远侯府被锦衣卫查抄的时候,梁定安不知去向。
而现在,这个男人就站在她面前,穿得跟山野村夫一般,若非他开口说话,陆婉吟一定认不得他。
曾经风流俊朗的男人,如今瘦削不少,眼神里的养尊处优都变成了深刻而浓重的恨意。
“你怎么在这”
陆婉吟问出这话,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蠢了,果然,她听梁定安道“不是长情带你过来的吗”
是。
可是扶苏为什么带她过来见梁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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