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无奈,这厮要是不满意了,非得用各种方式让你知道他很不高兴——刚来时候挺懂事,怎么现在成老油条了?
他索性不看张安平,自顾自道:“上海区最近几年,在反共方面几乎没什么成果,前不久抓捕一个共党交通员,明明只有小范围几人知道,但抓捕时候却依然被地方从容不迫的逃了。”
“你说为什么?”
面对表舅的反问,张安平想都不想的回答:“内鬼呗。
连续几年反共没有成果,傻子都知道是有内鬼!”
“几天前,稽查处在首都车站发现了一个可疑对象,抓了以后盘查,确认对方是从上海区手里逃跑的共党交通员。”
“这几天上海区陈默群过来,向我要人,说这条线他们跟了很长时间了。
安平,你觉得我该把人给他吗?”
张安平心中凛然。
一名交通员被捕,如果不能快速切断对方知道的线路,一旦变节会造成严重的损失——这名被捕的我党交通员既然是从上海区手中跑掉的,必然是被安排撤离的。
因为已经安排了对方撤离,我党是不会撤离对方知道的线路,现在对方被捕,一旦变节必然会被顺藤摸瓜将其知道的上下两条线悉数破坏。
这份情报很重要!
张安平内心急迫,但面上却一脸鄙夷道:“跟了好长时间了还被对方从眼皮子底下跑掉,明知有内鬼这么长时间却挖不出来,交给他们估计没什么鸟用。”
“等等,表舅,你不会是想让我接手吧?”
表舅不理会张安平的反问,而是问道:“让你接手你打算怎么做?”
“我觉得该让上海区接手。
上海区不是有内鬼吗?这可是个不错的饵,让他们借机调查内鬼呗!
我接手算什么事?上海区那边保不准还以为对他们不信任要整幺蛾子呢。”
张安平改变口风,一副不想接手麻烦事的样子。
表舅被张安平这番话气笑了。
“如果上海区揪不出内鬼呢?”
张安平无语的望着天花板。
“你当初回国时候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要给我帮忙吗?这就是你帮忙的态度?一个培训班就舍不得了?”
“表舅,不是我舍不得!
实话跟您说吧,想干事呢就得有得力的手下,我窝在培训班不就是想培养一群能干事的得力手下吗?您好歹给我点时间让我搞一个可靠的班底啊!”
张安平大倒苦水:“培训班有两个体系,一个回训体系,一个培训体系。
回训体系的那帮行动队员,按说都是老鸟了,不至于啥都不懂吧?嘿,结果身上毛病一大堆,一个个都跟我一样,干啥都是虚心受教,坚决不改!”
();() “你让我带这样的兵去抓共党、办日谍?您放心,我可放不下心!”
“培训体系的新人,虽然才培训了一个多月,但他们才像专业情报人员,等他们毕业了,稍微历练下就是精英!”
“您说说,这两种悬殊的差距下,我脑子进水了去带一帮老油条啊?”
表舅无语,你总算是说实话了啊!
可老子的特务处,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差劲吗?
他干咳一声,道:“你也知道,我们是吞了南昌行营秘书处调查科才壮大的,这帮回训的老油条大都是调查科的老人,业务能力确实差点。”
“其他人可不见得是这样。”
张安平哼哼唧唧的不语,一副我信不过他们的样子。
表舅也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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