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宿在先前的房内,未央几乎是沾枕即睡,一夜竟是出奇的安稳。
残影几次起来去看未央,却是听了一夜均匀的呼吸,心下便也稍安。
早晨是在鸟儿‘啾啾’声中醒来的,未央伸展着腰身在院子里舞了两趟剑法,觉得半月的烦闷尽去,神清气爽。
花浔一夜未归,过了晌午后未央知她再无时间等着花浔回谷,只得又进了书房,就着笔墨在一张小笺上留了话给他,和残影别了花露顺着后山暗道离开。
残影见昨日未央喜欢花露做的点心,便厚着脸皮求了花露,临走时便得了一篮子各色点心并一个带着花香的长枕。
花露笑他,他也不在意,一手抱着长枕一手拎了篮子随未央出谷而去。
二人一路北归,特意绕往西边密林,边走边观察地形,回到武陵城时已经入夜。
随后的几日,宁古关捷报日日传来。
凤翔关虽处在强敌之下,却不见任何慌乱,一切井井有条。
眼见这些年慕家的用心经营起了作用,处处彰显着大国应有的沉着气度。
栖霞关上却紧张起来,似乎离开战只一箭之力,却始终未曾爆发,憋得难受。
祁殇同楚瑾联手武陵城城主魏大鹰,集各方势力于一体,终是在半月间组建了一支守卫队。
这其中有江湖豪客,有新征人丁也有城主旧部,统一归在一处,由三人分派了任务,严守武陵城。
未央递了贴子到城主府。
祁殇亲自迎了贴子并写了回贴,二人约在了清觞酒庄见面。
未央早让人备酒相候。
酒是武陵分号特有的‘陌上香’,清觞独有的酒加进了糯米一同发酵,入口清甜却后劲十足,有人称之为‘见风倒’!
祁殇来时,未央正坐在窗口沉思,有些心不在焉。
“我来迟了。”
祁殇撩袍坐在未央对面,浅笑着道。
未央亲手往一只翠色盏中倒下了酒,“不迟,近日辛苦了!”
祁殇也不客套,举盏相邀,二人各自喝了一杯。
“国之大事不敢言辛苦。”
祁殇说完话定定的看着脸色腊黄的未央,不由得问道:“你近日怎地清减得如此厉害?”
未央唇边浅浅一抹笑,“不很适应南地气候,倒也无事!”
“该是多保养保养才是,你身子本就弱些,倒教我这做大哥的有些担心。”
祁殇凝眉细细的嘱咐着。
“大哥,有消息说西唐同南诏联手,已经兵临凤翔关下,你怎么看?”
未央状自不经意的问道。
祁殇饮尽了杯中的酒,将那只空盏擎在手中只不放下,半晌才说,“这是我早便预料到的事,东楚内忧外患,我辈不知能否保得东楚安然。”
未央拎了酒壶示意他放下酒杯,又给他满斟了一盏。
“西唐国强兵壮,如若和南诏联手来攻,东楚……”
未央话犹未尽,忧心的看着祁殇的眼睛。
果然,祁殇眼中担忧瞬间重了些,“南诏扎营关下一直按兵不动,秦将军早就吩咐过不可轻视,他也预想着南诏可能在等些什么,如今看来一这战瞬间即将爆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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