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失重过后,奇怪冗杂感袭来,从顶贯尾。
比起进入魇界时的麻痒感,这种冗杂感带着浓浊氛围,就像是把清水与浊水混淆在一起,让人莫名觉得不舒服。
安格尔暗暗猜测,他进入魇界的时候是灵魂离体,脱离了肉身束缚,所以才有麻痒的感觉。
但回到巫师界,却是灵魂倒灌入肉体中,原本清灵的灵魂重回浊体,有莫名其妙的冗杂感倒也正常。
当肉体和灵魂彻底圆融的交合在一起时,安格尔缓缓睁开了眼。
“唷,安格尔小弟弟的兴趣不错嘛,还带了两幅画回来。”
芙萝拉清脆诡魅的声线回荡在房间里。
画?安格尔低下头一看,自己正坐在地板上,两腋各夹着一个画框。
正是他从那条长廊里拿出来的两幅画。
一副《星空下的旅人》,一副《牧人挤奶图》。
安格尔没空检查画,此时他脑海里回荡的全是那只抓住它脚踝的手。
安格尔抬起头看向桑德斯。
桑德斯正站在芙萝拉身边,状态看起来虽有疲惫,但总体看上去还不错,只是衣服有些凌乱。
“导师,那最后出现的是……魔物吗?”
安格尔迫不及待的问道。
如果是魔物,为什么最后抓住他脚踝的是人手?所以那魔物是人吗?还是说,那个‘人’其实也像青年桑德斯那般,是某个巫师的投影?
桑德斯沉思片刻,似乎在回忆先前离开魇界时的遇袭事件。
半晌后,桑德斯才缓缓开口道:“我也不清楚,没有看到它的真面目。
不过……能如此遥远的击碎悬狱之梯,来者绝对不简单,或许已臻传奇。”
“什么?!
悬狱之梯都被打碎了?”
芙萝拉惊呼出声,她也和桑德斯去过‘花园迷宫’奈落城,很清楚悬狱之梯代表了什么!
“悬狱之梯是什么,是那条黑暗中的梯子吗?”
安格尔还不明所以。
“呀咧,你竟然不知道悬狱之梯?听你这么问,难道你没有和导师一起去悬狱之梯?”
芙萝拉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安格尔,没有和桑德斯一起,那该不会是一个人就闯到了悬狱之梯吧?
桑德斯轻笑,对芙萝拉道:“其实,安格尔比我先到悬狱之梯,我也是在最后一刻才看到他。”
桑德斯说完后,又转头对安格尔道:“没错,悬狱之梯就是你走的那条黑暗中螺旋向上的阶梯。
其实那是个巨大的监狱,一路上你肯定也看到很多房间,那些都是犯人的房间。
你如果仔细看了书房里的书就会知道。
那座书房的主人,其实是那座监狱的监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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