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与赵澈之间变得有些不一样后,每每面对徐蝉,她心中时常有些忐忑不安,总怕自己正在做一件错的事。
当姑母只是“姑母”
的时候,对待形同孤苦的远亲侄女自能怜疼惜;可若这个侄女要拐走她的子,事情就很难说了。
离开承华殿时,徐静破天荒向徐蝉行了隆重大礼,在徐蝉诧异惊呼的拦阻中,默默咽下心中那杂陈百味。
三月十五的午后,信王府一行乘马车上了泉山,进入位于南麓半山腰的信王府别业。
若说泉山是“风水宝地”
,那这南麓便是宝地中的宝地。
因为南麓之下就是气势磅礴的涟沧江,前朝史有载此地“足踏青山俯瞰沧海,朝沐日出夜揽月华”
,足见其历来就是泉山最珍之所在。
被禁足在府中一年有余的孟贞很是开怀,全无半点劳顿疲态,下了马车就叫人抱着小六姑娘赵蓁,约着徐蝉往山上的涟沧寺去。
“涟沧寺虽不大,却是百年古刹,据说祈福占卜都很灵,战时也未断香火的,”
孟贞道,“你们几个小的也一道去吧”
面对孟贞的热情邀约,徐静、赵渭与赵蕊都不好说出推辞的话,却又着实没太大兴趣,便全不吭声,埋头缩肩跟鹌鹑似的。
大家天不亮就出城,一路车马颠簸而来,路上就垫了些点心干粮,这会儿是又累又饿,哪有精神再往山上去。
赵荞打着呵欠对自家母亲摆摆手“您同母妃殿下带小六儿去吧,我们先进去午歇片刻,等下午大哥来时再一道出来玩。”
孟贞有些失望地笑叹一声,倒也没强求,就与徐蝉一道带人抱着小六姑娘自去了。
别业里的侍者、侍女们早已准备停当,几人进去后便被领到各自房间歇下。
徐静原本还有些困意,可方才听赵荞说傍晚赵澈要上来,她又无端端有些心绪起伏,睡意全消了。
这一不困就觉饿得慌。
可大家都没问吃的就各自去午睡,她便不好意思去问侍女要吃食,只能四处溜达着转移饥饿感。
顺着小径走出信王府别业,徐静漫无目的走在山间道中。
泉山上没有闲杂人等,只偶尔有皇城司或执金吾名下北军的兵卒巡山而过,这让她倍感安心。
走了一小截后,她瞥见前头山道旁有一从挂了果的海棠林,顿时眼儿发亮,加快了步伐。
正当此时,有一队巡山兵卒迎面而来,为首那人很是眼熟。
“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那人眼中漾起浅浅笑意,大步流星走过来。
正是之前官考时遇到过的那名皇城司武官。
徐静到现在都不知这人姓甚名谁,也不觉自己和他有见面必须寒暄的交情。
可她这几日一直想不通自己对这人那种诡异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当下便也没再挪步。
她抬手执礼,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一张嘴开开合合半晌没憋出话来,无端闹了个大红脸。
那队兵卒见自家头儿主动上前与小姑娘攀谈,本就面露古怪笑意。
这徐静脸一红,他们便仿佛窥破了什么玄机,隐隐发出怪笑。
这下徐静更窘了,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皮痒”
那人扭头扫过在原地列队站定的一干下属,冷笑。
那群兵卒立刻正色,目视前方,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
以冷眼“镇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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