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和黄莺、画眉二人一起整理着各色珠绒丝线的柔成忽地反应过来,面色一变,抿着唇是止不住的笑意。
四福晋挑了挑眉,作出惊讶状,“怎的除了我们小翼遥,你还有第二个心肝宝贝”
宋知欢长吁短叹,作出难以决断的纠结样子,“一个是陪伴了我十几年的旧,一个是在我肚子里踹了十个月的新欢,真是令人不知该作何选择啊”
四福晋实在是忍不住了,将手中握着的团扇放下,执起一旁小几上叠着的绢帕扔过去,“孩子面前也不知个忌讳。”
宋知欢笑呵呵地舒展手臂摸了摸女儿嫩生生的小脸儿,翼遥见阿娘来摸自己,忙露出一个大大的无齿笑容来,这一下口中的涎水便没止住,顺着流了出来。
宋知欢眼疾手快地用翼遥身上挂着的小兜兜擦干了口水,轻拍两下示意她自己去玩儿,一面收回自己的手,长长松了口气,“亏我眼疾手快。”
四福晋在一旁着,也是止不住的笑意,口中扔道“你自己的女儿,你还嫌弃”
“跟这个没关系。”
宋知欢将绢帕放回去,一面端起那一盏果子露啜了一口,眼前一亮,“今儿的果子露滋味倒是和从前不同,似乎更加清淡了些,却也更对脾胃。”
柔成在后头适时道“这是膳房的新方子。”
四福晋闻言挑了挑眉,端起也尝了一口,然后拧了拧眉,“我倒是更喜欢滋味浓烈些的。”
又道“说起来,知欢你的口味倒是清淡,李氏好歹还甜口的餐食,你却是什么都好,又什么都不好了。”
宋知欢笑了,“各有所吧,我父亲是北人,母亲家里却是南边儿迁来的,两边口味儿混合在一起,我只算中和一下。
不过若是真要我吃那些甜得要命的菜式,我也是要发愁的。”
正说着话,那边一个宫女捧着一盆开的正好的栀子花路过,不知怎的得了翼遥的眼缘,一把上去抓住洁白的花朵不放。
别她如今人小,每日吃好睡好,小手小脚力气也不小,摘下一朵花来自然不在话下。
但也因为人小,花儿摘到手上还没欣赏欣赏,闻着香气就想往嘴里送了。
她几个乳娘本在一旁刺绣,见此忙忙过来要将花朵拿下,偏翼遥不知怎的,竟然“咿咿呀呀”
地不肯松手。
四福晋便伸手轻轻拍了翼遥两下,轻哄着说了两句,宋知欢趁机将花儿拿下,对那边诚惶诚恐跪着的宫女温和道“起来吧,是翼遥自己淘气,这不干你的事儿。”
那宫女见没有怪罪的意思,方才悄悄松了口气,又要抱起那盆栀子花走。
四福晋哄好了翼遥,见那小宫女年纪不过十一二的一样子,身量不长,却抱着重重一盆花,便微微拧眉,问“这花不轻,怎得是你来抱”
小宫女面露苦色,那边一个掌事姑姑见此出来对四福晋讨好笑道“福晋您有所不知,是这宫女儿犯了忌讳,奴才罚她呢如今打发她来送花儿,她又冲撞了四大格格,果真是笨手笨脚的。”
四大格格。
宋知欢嘴角轻微抽搐一下,虽然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她对这个称呼还是适应不良。
那边翼遥仿佛也知道有人在叫自己,小腿儿、小胳膊使劲儿翻了个身,安排在榻上,指着那小宫女咿咿呀呀地叫唤。
四福晋见翼遥对那小宫女感兴趣,便又有了一番主意,面上只仿佛不在意地问那掌事姑姑,“她才多大年纪,进宫多久了犯了什么忌讳孩子总是要教的,姑姑有罚她来做苦力的时候,不如好好念念规矩。”
掌事姑姑连声道“这死丫头敢在宫里哭天抹泪儿的,岂不是犯了祖宗规矩大忌讳不过是送个花儿罢了,哪里算得上苦力。”
“主子面前那有什么死不死的,才说这丫头犯忌讳,如今姑姑你也犯忌讳了,要不要回一回如今主理宫务的娘娘,也将姑姑罚一罚”
黄莺素来嘴皮子干脆,这姑姑也素来与这院里不和,于是说出话来更不在意,干脆利落地怼了回去。
那姑姑面色青青白白煞是好,四福晋不欲与这老油子多说话,只抱起翼遥来走到小宫女身边,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因何于宫中放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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