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回来,回来了我再找人给您送府上去。”
萧驰野也对他笑,说“您老哪位”
这人说“我嘛,您喊我老陈就行我从前是荻城百户所的百户,得了花十三爷的提拔,如今是咱们禁军的经历。”
“这儿奇怪啊。”
萧驰野单手撑着椅把手,斜身着老陈,“总督下边该是禁军都指挥同知,怎么出了个佥事拿牌”
“您有所不知。”
老陈见萧驰野听得专注,那恭着的身越发直挺,没了规矩,“去年中博兵败,晋城的漕运过不来,阒都粮食告急。
吏部的老爷发不出年俸,就把咱们禁军办事房里边的人裁了一半。
现在没有都指挥同知,挨着的就只有曹佥事,总共就剩咱们这几个人。”
“这般说来。”
萧驰野说,“总督腰牌人人都能碰了”
“以往办事习惯,带牌就走。
工部的活儿不能等,那都是给宫里抬木料的。
咱们人言微轻,谁也得罪不起,也是没办法。”
老陈赖起来,“您要觉得这样不合规矩,得先给工部说明白才行。”
“我一个挂牌总督。”
萧驰野说,“跟工部交代什么禁军往上的皇上。
六部要禁军帮忙,过去那是情分,没给他们算账。
今后谁要人手,干什么,干多久,讲不明白,算不清楚,那就别指望我的人动。”
“话一张口,怎么说都成。”
老陈跟旁人笑起来,说,“可咱们如今不管巡防,就是干杂役的能给六部帮帮忙,那也算有点用处。
况且这么几年,皇上也没说什么。
二公子,囊中有钱不如朝中有友。
过去您在离北,可禁军的情形与离北铁骑到底不一样。
有些事情搁在这里,行不通啊再者,咱们禁军,不比八大营,谁”
萧驰野站起了身,说“你方才说,谁保举你到这儿来的”
老陈腰杆直戳着,面上神采焕发,恨不得大声说三遍“花十三爷您也认得吧太后她老人家的庶孙,花三小姐的”
萧驰野抬腿就是一脚老陈还红光满面地说着话,没防备被一脚踹倒了身,撞在桌椅上砸了茶壶。
茶水“砰”
地溅了一地,泼得老陈一个激灵回了神,边爬边跪地哆嗦起来。
“花家偏房养的混子。”
萧驰野扫开桌上的花生壳,“从前给我提靴的,你把他当成什么遮荫树那充其量就是个狗尾巴草。
我要总督腰牌,你给我说规矩,猪油糊心了,认不清我是谁禁军往后我说得算”
老陈撑着地给他磕头,如梦初醒,急说“二公子、二公子”
“谁他妈的是你二公子。”
萧驰野眼中削寒,“做了禁军总督,我就是吊着你身家性命的主子。
打我面前拿乔,装什么地痞流氓。
工部要人干活儿,调的都是禁军人手,中间要是没点银子来往,你们犯得着这么往人脚底下凑下边人干得累死累活,你倒是把自个儿养得脑满肥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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